常域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被颠覆了,他在房間裡轉了幾圈,拿出手機看了好幾次都沒得到回複。
煩躁的撓頭,坐下翻通訊錄。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
他低罵了聲:“操。”
也不知道姓林的那家夥知不知道這事,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他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去年國慶的那次旅遊,如果那時候他們倆就在一起了——
莫久瞞着自己就算了,為什麼連要林意雲也要瞞着?
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可他一開始就不看好宗郁琛這個人。
他不可否認他的優秀,但這種人往往更擅于僞裝自己。
常域忍不住想,這種完全不會考慮旁人的感受,根本不尊重他人的人,難道對莫久會不同嗎?
他對莫久抱的究竟是什麼心思?
宗郁琛看他的目光絕不友善,他不可避免的往壞處想——他究竟把莫久當成什麼。
他不會反對莫久做的決定,他隻覺得擔憂。
正想着,手機忽然收到了消息提醒。
【口禾火】我得晚點再跟你說了。
【口禾火】我和他要去一下芸城,要是晚上有時間我再跟你解釋。
常域看到消息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芸城在北方,六百多公裡的路程,坐飛機都需要兩個小時。
而且山脈相連,部分島嶼隔海相望,有不少開發的景區,也有不少沒開發的荒山。
常域更覺毛骨悚然,莫久真的沒被他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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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這邊請。”
宗郁琛攤開手要牽他,莫久下意識握住了他的手。
機場明亮空曠,人來人往步履匆匆。
宗郁琛手裡拿着兩人的身份證,校驗後抵達會客廳。
莫久在寝室收拾了兩人換洗的一套衣物,隻有一個背包,他看着宗郁琛把它交給工作人員。
宗郁琛和他們交流了幾句,回頭問他:“餓了嗎?”
莫久聽的認真,被他冷不丁一問,“啊。”
他點頭:“有點。”
放學之後是吃飯的時間,早已形成的生物鐘,五六點便感到肚子咕噜噜的叫喚。
宗郁琛聞言,食指輕輕剮蹭了下他的臉,“在飛機上将就一下,晚點去吃好的。”
莫久此刻還以為隻是普通的飛機餐,“好。”
去而複返的地勤為他們引路,“先生,這邊請。”
莫久看着兩人的登機通道,似乎沒有聽到登機的廣播播報。
他本以為宗郁琛買的最近啟航班的經濟艙,就沒有多問,不是重大節假日乘客少也正常。
莫久看着眼前的飛機還沒回過神,愣愣的問:“就我們兩個人嗎?”
宗郁琛跟着空姐的指示,朝餐廳走去,一邊回答他的問題:“嗯,怎麼了。”
莫久驚駭:“?”
他目光打量路過的休閑廳,空間很大,足夠容納十幾個人同時用餐和休息。
除了中央的巨型屏幕,周圍還設置了棋盤,不少古玩放在一旁做點綴。
一路上都有空乘人員的引路,帶着得體的微笑将他們引向室内。
再往前走就是餐廳,分為兩方長桌,精緻的餐盤墊着絲綢的印花桌墊,水瓶裡插着新鮮的茉莉花。
工作人員站在桌邊,傾身恭敬道:“先生,請問現在上菜嗎?”
宗郁琛領着莫久在位置上坐下,颔首道:“嗯,先上主食。”
工作人員對着耳麥吩咐,回複道:“好的,先生。”
她走到電動調節屏幕前,再次禮貌詢問道:“先生,需要為您打開舷窗嗎?”
飛機舷窗有半明和全暗兩檔,室内亮度充足,宗郁琛瞧向莫久。
莫久見他看自己,道:“打開吧。”
“好的。”
做完這些見乘客沒有其他需求,工作人員客氣的道了聲“自便”便傾身退了出去,将空間交給他們。
眼見餐廳的門關上,莫久這才有一種喘了口氣的感覺。
他悄悄打量着室内的裝潢,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問:“這是你家的私人飛機嗎?”
宗郁琛颔首:“嗯,我母親的。”
冬天日落的早,莫久轉頭望向窗外,透過舷窗,漫天的紅霞已然褪色,剩下淡淡的紅暈渲染着朦胧的山頭。
飛機起飛了。
“笃笃——”
叩門聲響起,莫久趕緊回到位置坐好。
送餐的餐車上擺滿小食,工作人員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菜品,将湯蠱用隔熱手套端上桌。
莫久好奇的看了眼,餐車裡還有兩盤開胃的水果。
“先生,如有其他需要可以在這邊直接發送信息。”
餐桌邊擺放着一個多功能平闆,似乎可以直接點餐。
宗郁琛聞言,淡聲道:“好,你先出去吧。”
待人走後,宗郁琛擡手揉了揉莫久的腦袋,“想看可以看,不用這麼拘謹。”
莫久不太好意思:“嗷。”
他看了看餐車,指道:“那個是木瓜嗎?我想嘗嘗。”
宗郁琛順着他說的方向看,将一小碗木瓜炖雪蛤端到他面前。
配備獨立的小罐裝蜂蜜和牛奶,莫久倒了點進去,用勺子刮勻後舀起來放唇邊抿了抿,說:“好甜。”
宗郁琛看着他,“嗯。”
莫久舀了一勺,遞到他唇邊問:“你嘗嘗嗎?挺好吃的。”
“我不喜歡吃甜食。”
宗郁琛嘴上是這麼說的,還是就這他送來的勺子抿了一口。
他微微蹙了蹙眉,依舊不喜歡吃。
見宗郁琛确實不喜歡,莫久便把手收回來,将勺子塞嘴裡自己吃。
宗郁琛目視他的唇瓣,停頓片刻。
莫久還沒咽下去,就被身旁的人拉到懷裡,溫熱的呼吸落在唇上。
唇瓣像被羽毛掃過,輕輕柔柔的,卻讓人泛起酥麻。
莫久驚定不移睜大眼睛,喉結滾動,迅速将糖水咽了下去。
“怎麼了?”
宗郁琛淡聲道:“這個更甜。”
莫久:“……”
為什麼有點像狗血霸總劇裡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