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黃金王子的陰沉氛圍啊，”他說，“我不知道其他地方如何，不過至少在君臨，都是這樣。這天也是連着陰沉了好幾天，下了好幾天的雨……”

“不是因為希蘭心情不好嗎？”雷加的話有些讓奧斯威爾·河安爵士感到意料之外。

他怎麼之前就沒想到呢。

在國王的書房，原本伊裡斯二世不理朝政之後堆積的文件已經被處理完了，阿托利斯還很貼心地留下了一些标簽，讓他分好輕重緩急處理。

在椅背上還搭着一條毯子，是阿托利斯之前用的。

仆人正好要進來準備把那條毯子換洗一下，卻發現國王把那條毯子披在身上。他果斷假裝路過，沒有去打擾他。

之前看到這個景象還是之前，他大半夜起來上廁所，從門縫裡看到阿托利斯摸黑處理文件。他本想幫攝政點個蠟燭什麼的，被阿托利斯以凡人不要熬夜的理由打發去睡覺了。

希蘭随後來找雷加，她整理好了阿托利斯關于舊神戰争的手稿，她對于書籍也不是很了解，還是拿過來給雷加看看。

開篇就把打仗的原因寫得一清二楚，除了戰争的描寫之外，還有對于自由民文化風俗語言方面的描寫以及他們與北境先民之間的聯系，從各個方面論證了他們不應當是敵人。中間還穿插着關于森林之子，綠先知，易行者等方方面面。

文筆簡潔，行文優雅，關鍵是中肯并客觀。

相比之下，征服多恩的“少龍王”戴倫一世在《多恩征服記》一書中就把多恩敵軍數量有所誇大，使得此次征戰更顯輝煌，同時會貶損多恩的撐篙船是“建在木筏上的破房子”。但阿托利斯絲毫沒有任何誇大自身以及貶損自由民的描寫。

在與異鬼交戰方面，他也寫明了一些自己的戰略失誤，也反省了自己與學城學士之間失敗的交流。雖然關于惡兆古龍究竟殺了多少屍鬼這個問題不可能有确切的答案，但阿托利斯的估計還是在很合理的範疇之内。

雷加準備給它寫個序，并建議她寫信長城上的伊蒙學士，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寫信？算了吧。”蘭斯桑克斯曾吐槽她的字看上去不如龍蝦（雖然蘭斯自己也不會寫字），“我飛過去找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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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扇霧門後，阿托利斯找到了“惡兆之子”蒙格。這種時候，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這肯定不是蒙格的本體。

阿托利斯、蒙葛特與蒙格一同鑽研過分.身，但蒙格學到一半覺得無聊就沒學成，他的分.身隻有自己一半的能力，以及不太聰明，不會說話的缺陷。

蒙格的分.身連個招呼都不打，抄起手中的三叉戟聖矛就朝着阿托利斯砸過來。

除了用三叉戟聖矛戳人和砸人之外還會揮手潑灑鮮血。

【别踩！會出血！】

阿托利斯被他的“太陽好哥哥”一喊，差點沒站穩要摔在那攤子血上。

“别吵！”

阿托利斯盡量避開了些，但随後的随後還是被撒了一身，不過他也同時把蒙格的分.身給砍死了。

随之而來的，是眼前的一片漆黑。瞎了，瞎了，灑眼睛裡去了，痛啊。

“陛下，您還好嗎？”好在此時不太放心的蒙葛特趕到，抱着他離開了下水道。

“他有沒有說過他可能去哪兒？”

蒙葛特用布巾沾水幫他小心翼翼地擦拭，“沒有……”

“你們以前沒說過自己最想去哪兒這種事情。”阿托利斯考慮了一下，發覺他的頭靠着的似乎是蒙葛特的尾巴，也沒桑狄威爾那麼多毛，怪舒服的。

“雪山，沙漠，天空城……”很多他們去不了的地方。

“你覺得怎麼樣？”眼睛比較脆弱，蒙葛特也不敢用力。

“還是看不見。”阿托利斯瞪大了他的左眼，眼眸失色眼白泛紅。

蒙葛特擦掉了阿托利斯眼角流下的血，他的君王，要成了盲人可怎麼辦，“你休息幾天，我去幫你找人……”

“不必。”阿托利斯把眼罩換了個位置，“換一邊就好了。”

“你是裝瞎的？”蒙葛特一直以為阿托利斯的右眼是瞎的，但這怎麼看，這眼睛都挺好啊。

“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