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覺得可惜,懊惱地咬咬嘴唇,盤算着要改掉總低頭這個破毛病。
他小心翼翼地把濕巾塞到衣服兜裡,末了還拍一拍,背對着衆人,嘴角泛起一個孩子氣的微笑。
班裡的其他人早就習慣了,林徹這瘋批舔狗,瘋是徹底瘋的,舔也是徹底舔的,區别就是他隻舔宋棠颀一個人!
桌子剛挪回來,“嘎吱”周磊就把自己桌子使勁往牆邊一怼,和林徹的桌子一下子拉出兩個拳頭的距離,把頭調過去沖牆不看他。
嫌棄的意味很明顯,好像前段時間巴巴地扯着人叫“徹哥”的不是他一樣。
林徹恍若未覺,接着把椅子拽回來,拿出随身帶的紙巾擦了一遍才坐下。
坐下之後才覺得疲憊感一擁而上,昨天幾乎一晚上沒睡,今天早上也沒吃早飯,又又哐哐打了一架,身體開始抗議起來。
林徹煩躁地把手重重按在胃上,以前再怎麼造也沒什麼事,在醫院養了半個來月,人怎麼還變嬌氣了!
食堂裡,
“呐,别說哥們不夠意思啊,為了給你搶這倆豬蹄,我都要擠成肉餅了!”肖宇賤兮兮地端着個小鐵碗放到陳子州旁邊。
“紅燒大豬蹄兒,主打一個以形補形,快謝謝爸爸。”
陳子州那點感動的情緒,還沒等上來,就被他後一句話憋回去了,果然,肖宇這人是賤!
“我可去你的吧。”
“哎,你不是挺煩那小胖子的嗎?什麼又财迷,腦子又笨,你也沒少吐槽啊。”
蘇岩手裡端着一碗紅燒豬蹄,氣哄哄地往桌子上一放,醬汁都灑出來了。
“真是勞駕您願意出手幫我這個,又财迷腦子又笨的胖子了!”後面幾個字說得抑揚頓挫,沒等幾人做出反應,轉身就沒影了。
說人壞話讓人聽見了,肖宇尴尬地撓撓頭,把碗拽過來,招呼宋棠颀,
“這回好了,又來倆豬蹄,正好咱倆一人一個。”
“我不吃。”宋棠颀剛把桌子上的醬汁擦完,對這東西沒什麼好印象。
陳子州一腳輕踹在肖宇小腿上,把碗拎到自己這邊,“你這張破嘴,除了吃,就是胡咧咧!”
“哎,颀哥,你今天早上真讓我感動!”
宋棠颀夾菜的手一頓。
“知道我最煩那個裝逼怪,為了下他面子,竟然都幫着林徹說話了,你這犧牲也太大了,這得克服了多大的心理障礙啊,下回我也給你搶豬蹄兒。”
宋棠颀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裝逼怪是李鵬,難怪他這麼幸災樂禍,抿抿唇也沒反駁,他要真麼想那就這樣吧。
“幫林徹說話?我沒聽錯吧!我錯過了什麼!”
陳子州嘴裡啃着的半拉豬蹄“啪嗒”掉到了餐盤上,求知若渴地看向對面倆人。
“說來話長。”肖宇裝模作樣地搖搖腦袋,作出一副說書先生的架勢,“這事啊還得從半個月前說起,”
“哎,正好那時候颀哥還沒請假呢,家長會前幾天吧,”
“那裝逼怪讓老班叫辦公室去了,一瞅就不對勁,果然,後來說是咱班收上來的外出研學活動的錢丢了!”
“然後那裝逼怪就說有天中午就林徹在班了,他又正好請假了,再加上還有點偷竊的前科。”
“然後他們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就把這鍋甩出去了?就把他東西扔了?桌椅撇了?”
宋棠颀眉毛輕挑,桃花眼角帶勾,顯得有些淩厲,語氣中也透漏着一絲不快。
“唔,他估計是以為林徹退學了不來了,要不我借他仨膽兒,也不敢動那活閻王東西。”肖宇說得口幹舌燥,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水。
陳子州聽着隐隐覺得有點不對勁,畢竟沒有什麼确實的證據,但林徹嘛,“英雄事迹”也太多了,所以這事兒還真是不好說。
奇怪的是宋棠颀的反應,陳子州若有所思地掃了一眼,就轉移了話題,“阿姨怎麼樣?綁架的人抓到了嗎?”
“沒事,就是受了點驚吓,修養段時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綁架這事兒幕後主使還沒查清楚,而且牽扯的挺多,于是宋家對外都統一口風,掩去了林徹在其中的痕迹。
一個餐盤哐的一聲撂在身後,随後是嬌滴滴的女聲,“我還以為那個林徹偷完錢就跑路呢,聽說今天又回來了。”
一起吃飯的男生不懷好意地猥瑣笑出聲來,“什麼跑路啊!他那是拿着偷來的錢出去嫖了!”
“啊?這麼髒啊!你怎麼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