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誰可以成為那隻替罪羊?”元聰盯着毛蕾。
毛蕾不說話,但她心中确實有了一個人選,雖然她與那人無冤無仇,但元聰說得沒錯,成年人的世界裡,有的隻是性價比。
然後,元聰說出了她心中所想的那個名字。
慕辰喑。
他是個極其顯眼又極其狂傲之人,他的性子會令他樹敵無數,不知是多少人的眼中釘,他簡直是替罪羊的最合适人選。
“慕辰喑很聰明,萬一他否認怎麼辦?”
“那我們就公平一點,采取投票表決如何?我肯定是會投他一票,畢竟我沒那麼多時間在這鬼地方繼續遊蕩;洛希毫不掩飾他對慕辰喑的厭惡之情,定然會想法子置他于死地;邱木榮和我一樣,都不想留在這兒,他也是最先提出替罪羊想法的,隻是一直沒有實施,畢竟誰也不想當那出頭鳥,現在有一個現成的替罪羊擺在面前,他沒有理由不投他;然後就剩下封隐隐和你了。封隐隐就不指望了,他看上去對慕辰喑死心塌地的。”
元聰望着毛蕾,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勝券在握,“毛醫生,你不會背叛我的吧?”
毛蕾低着頭,不敢去看她,“我隻做對大多數人來說有意義的事情。”
這樣一來,在投票中超過半數的人都會投慕辰喑是死者,少數服從多數,他隻能去當那個替罪羊。
突然,地面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元聰警覺地望向窗外,卻發現剛剛還屹立着的各式各樣建築全部莫名消失,整個世界化為一片虛無。而窗外,如同鬼魅一般遊蕩徘徊的時空秩序維系者不停發出低吼,像是在警告擅闖之人。
元聰立即意識到事态的嚴重性,拽上毛蕾就準備從面前的門穿過,雖然她不知道穿過之後會抵達哪裡,但總比待在這兒坐以待斃強,她是實驗室的研究員,她知道時空秩序維系者有多麼危險。
“發生了什麼?”毛蕾問。
元聰一邊加速一邊解釋,“這個世界中的所有一切本就是因為死者而存在的,死者一開始不記得所有事情,所以這裡的一切都是無序的;而現在這些原本和死者密切相關的東西全部消失了,隻有一種解釋,死者已經意識到TA自己是死者了,并且TA也在阻止我們繼續調查。”
幸運的是,她們穿過門扉,順利地回到了安全屋。
安全屋内僅有封隐隐一人,在她們進入後,邱木榮也從另一邊跟了進來,緊接着,是從一扇門裡出來的臉上帶着笑的慕辰喑和滿臉怒氣的洛希。
“大家應該都注意到了這個世界的變化了吧?”慕辰喑拍拍手,将衆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自己身上。
“死者已經意識到TA自己是死者了,并且阻止我們獲取更多線索。”元聰補充。
“但是就現有的證據已經完全能夠指認誰是死者了。”慕辰喑狡黠一笑,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是誰?”
元聰和慕辰喑對峙,慕辰喑是她精心挑選出來的最合适的替罪羊,不能讓他掌握主動權。
但慕辰喑又豈是那麼好拿捏的,他一手搭在洛希的胳膊上,沖元聰挑挑眉,“不如這樣,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我們先兩兩交流分享一下線索,最後再一起讨論整合線索?結合大家的智慧,相信這名死者一定逃不掉~到時候整合線索,指認死者,再投票表決吧?”
慕辰喑掃了一眼躲在元聰身後的毛蕾,将手從洛希肩上拿開,又沖封隐隐招了招手,對方立即明白其想表達的意思,于是起身,跟着慕辰喑走進一間空閑的房間。
安全屋内是有很多房間的,都是供他們休息使用,找線索累的時候,偶爾會在床上躺一躺。
在慕辰喑關上房門的那一刹,元聰也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别閑着,商量一下要怎麼辦吧。”
“我知道死者是誰了。”向來沉默的毛蕾第一次在集體讨論中主動開口,很快就吸引了在場另外三人的目光。
毛蕾一臉嚴肅,“死者就是慕辰喑。”
聽聞,元聰揚了揚嘴角,“哦?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是我親自宣布慕辰喑腦死亡的,在醫院裡。”毛蕾神情肅穆,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而且,她也沒理由撒謊,她一直以來給衆人展現的都是老實巴交的醫生形象,這樣的人,很少騙人,這是一種暈輪效應。
洛希黑着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封隐隐于慕辰喑面對面坐着,一進門,封隐隐就迫不及待地詢問他,“哥,你和左憫是什麼關系?”
慕辰喑往後一靠,“我和他,你可以理解為是敵人,但又不完全是敵人,我聽從他的命令行事。”
“你為什麼要聽他的話?”
“為了活下去,僅此而已。”
封隐隐啞然。
“還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左憫可以算是我的‘養父’。”慕辰喑補充。
“養父?但左憫看上去也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封隐隐仔細回想記憶中左憫的模樣,他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戴着一副金絲框眼鏡,雖然看上去溫文爾雅的,但卻讓人感覺到危險。
慕辰喑嗤笑一聲,“雖然我到現在也還不知道左憫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但估計他大概也是超能力者,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超能力者,他牽扯到的東西涉及很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