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看着慕辰喑，臉上看熱鬧的笑容消失，回頭看了眼身後正在錄像的人群，像是在征求他們的意見。
為首的也是一個女生，名叫陸梅，類似于校内的大姐頭那樣的存在，經常逃課鬧事，通告欄上幾乎每次都有他們一行人的姓名。他們經常和校外的一些小混混來往，久而久之自然沒人敢惹他們。
有些人在遠遠的圍觀，有些人則對這些鬧劇漠不關心，徑直路過前往教室打算自習刷題，世界的紛紛擾擾與他們無關，甚至覺得他們有些吵鬧。
在衆人看熱鬧的目光中，陸梅走到慕辰喑身前，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就是1班的那個慕辰喑吧？怎麼樣？□□子疼嗎？”
洛希皺起眉頭，他能很明顯地感受到對方語氣中滿滿的惡意，攔在慕辰喑面前，“有什麼事之後再說，現在應該快到上課時間了吧？”
早自習是要點名的，而且往往各班班主任都會來檢查，這些本就沒打算好好學習的自然不在乎，但對于大多數學生而言，為看熱鬧而被處分，這可不是劃算的事，于是各自作鳥獸散，這場鬧劇看似就這麼結束了。
“啧。”陸梅對現在的狀況很是不滿，沒了觀衆，所有的表演都失去了原本的意義，“别以為這就結束了，死男同，惡心。”
“你認識她？”洛希和慕辰喑二人也需要盡快趕到教室，被這無妄之災整的，本來時間就不太夠，現在隻能一路飛奔了。
慕辰喑回憶了一下，“他們都是封隐隐的朋友。”
“所以說昨天跟蹤我們的是封隐隐？你早就知道？”
“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跟蹤我了，但之前他進不來學校，我也不怎麼出去，所以也沒發生什麼。估計是因為這樣，他才想到找借口讓我出去的吧？他知道我不害怕死貓的屍體，但一定會将它們掩埋。”
什麼人呐，這是。洛希明知道這隻是一個故事，真實的封隐隐未必是這樣，作為npc的他們一舉一動都被幕後掌控之人如提線木偶一般操控着。但還是感覺以後沒辦法直視封隐隐了，或許比起當偶像，他更适合去當演員。
這次的封隐隐拿了個變态的劇本，那其他兩人呢？到現在還沒出現，不會跟上次一樣同自己沒有交集？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最好做好準備，這回是沖我來的。”慕辰喑深吸一口氣，從他看到陸梅帶人出現的那一刻就有這種預感，再加上剛剛那些人說的那些下流無禮的話。
洛希當然清楚這些意味着什麼，但是沒想到，從前都是直接的人身攻擊，到現在這個故事，已經進化成精神攻擊了嗎？還挺與時俱進。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拿一個人的性取向說事？”洛希從前和慕辰喑走到一起的過程很順利，身邊也沒人說什麼，都是支持祝福，他不由地感歎自己的幸運，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愛都能得到尊重與支持的。
雖然放在現在來說，他們什麼都沒做，隻是找了個地方睡覺而已，而且在他和慕辰喑還是情侶的時候，也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要是能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麼這麼做，那估計你離他們也不遠了。就跟正常人永遠不知道畜生一天天在哼唧什麼，也不會去想畜生在想什麼。”慕辰喑的語氣依舊輕松，從以前開始，他就是個内心強大的人，無論發生什麼，雖然當下可能會崩潰，但很快就會恢複到原來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如果從理性的角度來思考的話，可能是人格或者環境因素引起的。”
“那如果從不理性的角度來分析呢？”
“他們有病。”
洛希沉重的心情在這一刻得到了緩解，這一點慕辰喑還是和以前一樣，直來直去，從來不壓抑自己的想法。
他們沒放松下來兩秒，來到教室裡的氛圍依舊彌漫着一股怪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走進教室到坐回座位上的過程，一直都有人在悄悄地盯着他們看。
這樣怪異的氣氛一直持續到第一堂課的老師進入教室，這詭異的目光才逐漸散開。
慕辰喑和洛希坐在後排，這時一張紙團滾到了慕辰喑腳邊，慕辰喑将其拾起，望向紙團滾來的方向，對方嬉皮笑臉地示意他打開紙團。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裡面肯定沒寫什麼好話。
“别打開了吧，毀心情。”洛希想将紙團丢掉，或者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丢到老師那兒去。
慕辰喑依舊一臉無所謂，甚至看上去還有點開心，晃了晃手中的紙團，“人家都下挑戰書了。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當你看到一隻蟑螂的時候，就意味着屋裡的某處已經有一窩蟑螂了，難道不是完美符合我們現在的狀況嗎？”
他坦然地打開了紙條，紙條上果然用紅色的馬克筆寫了幾行頗具侮辱性的話，念出來有礙觀瞻，無非就是揪着慕辰喑昨天晚上和同班同學兼同桌洛希一起進出旅館這件事做文章，非說他和洛希有一腿，非說慕辰喑喜歡男的，不正常。
“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變成這樣了。”
“雖然我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但我記得學校好像有一個校園牆，是一個大型的論壇，不管發生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被發到上面。”
“那豈不是就是一個學校版的垃圾場？”
慕辰喑一邊登錄網站一邊将書本立起來擋住自己的臉，“恭喜你，回答正确，沒有獎勵。”
正如洛希所說的那樣，這個校園牆就是一個大型垃圾場，每條帖子都充斥着巨大的負面情緒，不是罵同學就是罵老師，連路邊的野貓野狗野花野草都逃不過怨氣沖天的要麼就是抱怨各種生活中的不公不滿，沒有什麼營養的話題。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慕辰喑眉眼彎彎，好像看到了什麼很有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