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洛希在看到對方摘下帽子露出正臉的那一刹，瞪大雙眼，“左憫！”

左憫很有禮貌地回應，“能夠被洛希先生記住，真是鄙人的榮幸。”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一時間各種各樣的情緒湧進洛希心中，他迫不及待地想沖上去拽住面前這家夥的衣領，然後去質問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可終究還是理智占了上風，他很快就冷靜下來。

左憫很爽快地告訴了他自己的目的，“當然是來視察啊，确保一切都在順利進行。”

“你編寫的劇本？”

“你以為呢？”

“為什麼要這麼做？”

左憫這個人臉上無悲無喜，看上去永遠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你應該已經見過慕唯唯了吧？她難道什麼都沒告訴你們嗎？”

“烏托邦？”

“可以這麼說吧，反正都是美好的世界。”

洛希：“……那為什麼每個故事裡面，慕辰喑都會死？還有，為什麼要帶走慕辰喑的心髒？跟所謂的複制體有關系嗎？”

左憫有些為難地揉揉眉心，“嗯……你的問題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問什麼，不過聽起來你似乎在關心慕辰喑，那你可以放心，他不就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他會平安無事的。”

洛希盯着在左憫身邊安靜站着一動不動如一具傀儡一般的“慕辰喑”，更加确信了面前的“慕辰喑”隻是在這些人計劃中誕生的“複制品”而已，“他不是真正的慕辰喑，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他就是，他有着慕辰喑的思維、心跳、基因，甚至是記憶，一模一樣，他将永遠不會死亡。”

洛希知道自己跟左憫這個瘋子說不清楚，“反正我不承認。”

左憫将“慕辰喑”拉到自己身邊，攬在懷中，“我不需要你的承認，當我們從實施這個計劃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

他搭在“慕辰喑”肩上的手不自然地縮緊，一遍又一遍地說服自己，懷中的這個是切切實實的慕辰喑，也許是為了證明這一點，他俯身親吻，但是很奇怪，明明對方很聽話，可他就是沒有任何輕松或者開心的感覺。

“凡事皆有代價。”左憫如此說道，他沒有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結，仿佛剛剛那一瞬的失落隻是一個錯覺。

“什麼？”左憫低聲呢喃的聲音很小，以至于洛希并未聽清，雖然知道眼前的不是真的慕辰喑，但看到他和左憫親昵的

“好了，我們今天的交流就到此為止吧，本來沒打算這麼早和你見面的。”左憫重新戴上帽子，準備離開。

“等等！”洛希迅速攔在左憫跟前，“你還沒回答完我的問題，為什麼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成為了你故事裡面的npc？”

“哦？NPC？你是這麼認為的？”

“什麼意思？”

“呵，難得見一次，那就幹脆告訴你好了，這裡，在我的故事裡，沒有任何OOC，或許，你聽過冰山理論嗎？”

洛希冷着臉，“你是說……潛意識？”

“那就靠你自行理解了，不過在走之前，我還是提醒你一句，慕唯唯的超能力，隻為她哥哥存在，目的不是為了讓任何人難過，但是，凡事必有代價，你最好尊重他的選擇，然後，珍惜現在的時間。”

幾乎隻是一眨眼的時間，左憫和那個“慕辰喑”便一同消失不見了。留下一個不明所以的洛希，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介于懂與不懂之間。但既然剛剛那個是假的慕辰喑，那麼真的慕辰喑……

壞了，他就說忘記了什麼，封隐隐！還在樓上！

洛希立即轉頭向樓上沖去，都怪自己剛剛太心急，沒注意到封隐隐沒有跟上來。如果左憫沒說謊的話，封隐隐表現出來的與從前不相符的怪異行為不是故事安排，而是在封隐隐的潛意識中，本來就存在着這樣的想法，再結合之前發生的一切，他從前隻知道封隐隐對慕辰喑有企圖，可沒想到有這樣瘋狂的企圖。

電梯遲遲不來，洛希心中煩悶，情急之下直接沖進樓梯間，與此同時樓上傳來巨大的聲響，像是有什麼人在追逐、呼喊，不過今天是工作日，大部分人都不在家，而且小區老舊，沒有監控攝像頭，因此無人知道發生在這棟樓裡的事。

洛希剛擡頭，樓梯口便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影，匆匆忙忙地往下沖，然後在慣性的作用下沒刹住車，猛地朝樓下的洛希撲去，洛希穩穩将其接住。

“你，跑出來了？”慕辰喑還沒來得及把氣喘勻，便被洛希逮着問。

“大哥你先别問，快點帶我走，要不然我就快死在這兒了。”慕辰喑跟封隐隐鬥智鬥勇半天好不容易才逮着逃出來的機會，現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慕辰喑的話音剛落，封隐隐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樓梯口，洛希二話不說背起慕辰喑，便向外邊沖出去。

雖然有點颠，但好歹還是能休息一陣，慕辰喑趴在洛希背上，一句話也不想說。

“他沒把你怎麼樣吧？”洛希關切詢問，說實話他心中很是自責，如果不是因為他沖動被那個假慕辰喑吸引了注意力，可能早就沖進那間房将慕辰喑解救了出來。

“呵，憑那小子怎麼可能把我怎麼樣？”慕辰喑閉目養神，他呼出的氣息打在洛希後脖頸上，癢癢的，不知為何，心裡也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