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開包裝吃着最愛的酸奶,并沒有注意到超市門口一直注視着兩人行為的人。
沈溫妍這兩天快來大姨媽,想起家裡衛生巾用完了,回家路上順路來超市買一些回去備用。
正打算去收銀台結賬時,她看見江斯年和那個女孩走進來。
沈溫妍下意識躲在貨架後面,看着兩人走後,她去看了下巧克力價格,算了算零花錢,忍痛拿了一盒。
等自行車離自己越來越遠時,沈溫妍拆開包裝。
想一口塞下一枚巧克力,卻舍不得隻敢咬下一小口,原來是這個味道。
時間眨眼即過,迎來了校運會開幕式。
校長在主席台上念着發言稿,令人昏昏欲睡,接下來按照年級順序依次入場。
各個班級都拿出十八般武藝,跳舞,詩朗誦,唱歌的,配上不一樣陣型,令人眼花缭亂。
林苒班級表演很簡單,很快就結束,因為是初一站在第一排可以看清楚所有表演。
她跟同學興奮讨論着,校運會氛圍輕松,班主任真一隻眼閉一隻眼并不嚴格要求。
站了好久,終于到高一一班,江斯年站在最前面,她一眼看見。
身旁同學小聲說了句,“哇塞,這領頭的長得好帥。”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林苒聽見後心裡還有點小傲嬌,順嘴接了一句。
她把眼神放過去,江斯年高舉班牌站在最前。
,眉毛濃郁,鼻子挺立展現優越側臉,舉着班牌的胳膊白到能把青色血管明顯反映出來。
突然一陣微風吹來,吹散了少年頭發,吹動了校服一角,更吹亂了人心。
江斯年報的三千米安排在早上十點,入場式結束後,運動會正式開始,隊伍就這樣解散。
林苒快步上前找江斯年,說好了要去給他加油。
“江斯年,這是你妹妹嗎?長得真可愛。”
見林苒過去,有些同學好奇開口問。
“不是。”
江斯年反駁,他讓林苒在原地不要動,他去後面洗手間換衣服。
這句話回答并不小聲,沈溫妍聽清楚後,整理校服的手一頓,随即恢複正常。
汪書平怕人不自在,主動上前打招呼,“嗨,妹妹,還記得我嗎?”
“記得,哥哥好。”
上次幫江斯年給她送過零食,林苒笑着禮貌回複。
汪書平也不八卦她跟江斯年關系,就站在她旁邊努力找話題聊天,等江斯年一回來,他主動退開。
“謝了,兄弟。”
江斯年朝汪書平示意。
接着三人往檢錄地走,江斯年毫不客氣把校服往林苒手上一塞,“幫我拿着。”
“知道了,比賽加油。”
林苒跟汪書平走到終點處一起等待,許多同學繞着跑道邊站成一條觀賽,沈溫妍也混在其中,她來看江斯年。
哨響,比賽開始,三千米是耐力跑,最開始大家都勻速前進。
江斯年每跑過一圈經過林苒身邊時,她都會高喊‘加油’,希望能夠給他傳遞力量。
最後一圈,所有人開始加速,江斯年也不例外,耳邊伴随着歡呼聲沖刺,拼盡全力第三位過終點線。
林苒趕緊上前,才發現她沒有提前準備水,江斯年在原地走來走去,調整呼吸。
有女生看見江斯年,手裡拿着礦泉水互相慫恿着上前,“江斯年,你剛跑得很棒,這個水……”
“謝謝,不用了。”
江斯年直接拒絕,幸好這時汪書平拿着水趕到,緩解了尴尬。
“那可以加一個你的聯系方式嗎?”
女生也不氣壘,繼續大膽問。
“不好意思,這個恐怕不太方便。”
江斯年皺眉,仍然耐心拒絕。
林苒站在一旁看完全程,那種異樣感又在心裡冒出來,不過被她很快疏解。
“兄弟,不錯啊,裡面有體育生參賽,還能跑個第三。”
汪書平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我也覺得很棒。”
林苒看着他笑眯眯說。
“沒覺得不是第一,而感到失望嗎?”
江斯年把接近瓶底的水一口喝完,眼神看向林苒。
“為什麼會失望?你剛比賽時努力奔跑,想超越前一位的表現,我們都有看到,盡力就好了。”
林苒很快開口解釋。
“是嗎?”
“嗯。”
江斯年再一次得到林苒肯定回答,她眼神中帶着些堅定。
‘期待’何嘗不是一種無聲暴力。
小時候父母期待‘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常常用自己都做不到的标準去要求孩子;
上學時是對每一次考試成績的期待,總希望自己孩子成績名列前茅,樣樣都會;
再後來,是對孩子每一次道路選擇的期待,能夠成為行業佼佼者,能夠有一條成功道路……
父母并不覺得這是一種無聲壓力,每每跟他們訴說時,總是輕飄飄一句,“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而我們卻帶着這份期待越來越沉甸甸活着。
小時候參加英文演講競賽,江斯年遺憾獲得第二名,江母得知後那句,“你的實力應該得第一,你知道的,我對你期待值很高。”一直萦繞在他心中。
至此刻,這個心結好像被解開了,因為今天有人說,不是第一也沒關系,盡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