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玄風子卻微笑着打破了尹清的幻想：“小丫頭，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你們之前是不是去過什麼戰場區域？我看跟着你的這些鬼好多看起來都像是士兵。”

“士兵？”尹清瞬間想起了在烏環山裡的慘烈。

“對啊！跟着你的鬼我大概數了一下，有一百多個。不過你放心，他們對你沒什麼影響。”

“一百多個？”尹清失聲驚呼。要是别人說這話尹清可能當他是在胡說八道，但是這個是有真本事的。這會兒尹清隻覺得後背發涼，看這荒涼的破廟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

“你别吓她。”江刑塵皺眉看着玄風子。

“你以為我在逗她？我可沒那麼閑，我就是跟着那一群鬼來的，結果沒想到能遇到你，不過……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玄風子摸着下巴，意味深長單獨看着江刑塵。

尹清一聽似乎玄風子有辦法，連忙問：“道長您看我還有救嗎？我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小丫頭别慌，你根本用不着我救，你好得很呢。”

“不是，一百多個呢！這叫好得很？”一想到自己身邊有一百多雙看不見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尹清就覺得渾身發毛。

“小丫頭，你别被民間流傳的那些故事忽悠了，真正的鬼和那些鬼故事裡的鬼可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尹清恭敬的遞給玄風子一個水囊：“不急，道長您慢慢說。”

玄風子結果水囊打開喝了一口：“還是小丫頭懂事。”

江刑塵在一邊黑着臉道：“那是我的。”

尹清卻看都沒看江刑塵一眼，目光緊盯着玄風子：“回頭再給你買一個，道長别管他，您說您的。”

“這世間的鬼啊其實大多都是沒有自我意識的，這種鬼啊，他們隻會渾渾噩噩漫無目的的遊蕩。他們無法接觸到人，也無法傷人，直到消散。這種我們一般稱之為遊魂，跟着你的那一百多個就是這一種。”

“那那種有自我意識的呢？”

“那種一般是生前就不一般的人，或是有大功德大氣運在身的，或者是死在了一些特殊的地方，還要有某種強烈的執念。這種鬼在特定條件下有一定能力影響到人，不過最終也難逃消散的命運，隻是用的時間會比較漫長。因為執念不同，所以有意識的鬼有善也有惡，一般我們不會去管他們，隻有他們做了什麼影響到人間秩序的事情了，我們才會出手幹預，将他們提前打散。”

“怎麼都是消散？沒有輪回嗎？”

“輪回啊？有，也沒有。”

這話讓江刑塵皺起了眉頭，尹清卻思索了起來。

“道長的意思是這個輪回和我們想象中的那個輪回不太一樣？鬼魂消散後是碎片會重組誕生新的靈魂，所以這個輪回不是一整個靈魂的輪回，而是靈魂碎片不斷組合再分解的輪回？”

玄風子點頭，贊賞的看着尹清道：“小丫頭倒是聰慧，差不多就是這麼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