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最多的不是快樂,而是煩惱,好像這生活中總有讓人不快的事情發生,上班遲到,路上堵車,領導批評,考試失敗,好像總是不好的事情,雖然很多事情很小很小,但是總可以馬上就能影響一個人的心情,但是容易讓人開心的事情不多。日子就像去打怪獸,打倒一個,下面還有一個,總也殺不完。
沈言希和蘇冬陽陷入了冷戰,不是冷戰,也不能叫分手,或者應當是二人進入一個冷靜期,沈言希的腦海中總是閃現出郁蔚的模樣,她的一笑一颦,讓她的心裡不自覺地去對比,家境優越的自信,長相出衆的自信,學識豐富的自信,好像哪兒哪兒都比她強,她和蘇冬陽才最合适,沈言希數次這麼對自己說。
工作吧,瘋狂地工作,賺錢吧,使勁賺錢,忙碌可以讓人忘記煩惱,金錢可以讓你的自卑一點脫落,蛻變,然後變成全新的你。
沈言希應直接上司魏總的要求一起出差到了外地出席一個重要的會議,其實這會議跟她關系不大,都是領導的事兒,哪輪得着幹活兒的人去聽呢?但上司要求,說是一個開開眼見好好學習的機會,沈言希隻得勉為其難地前往。
會議的地點是海城附近一個城市,也算是著名的旅遊度假勝地,這種會議嘛,自然開會表,遊玩是裡,借着個開會的名頭,花着納稅人的錢,吃喝玩樂一通,男男女女的,說得清,說不清的,都在一起。世界很荒謬,真的,總有人來承擔痛苦。
風景區的美自然不需要用筆去描繪了,親愛的讀者朋友們,想想即可,酒店的檔次也無需說明,豪華的标準是統一的。
到達酒店的當晚,沈言希跟着魏總一起見了些老朋友,一起吃了飯,喝了不少的酒,飯局很官方,男人居多,席間隻有沈言希和另外一位女性,這位女性沈言希聽說過,是業内監管局的一位領導,短發,四方臉,體态稍豐腴,一副硬朗的形象。不知道她是如何一步步殺出重圍坐到今天的位置的,沈言希内心思索着。
席間有幾位男士不停地誇贊沈言希的樣貌,誇她漂亮,美女,誇她身材好,沈言希一概以微笑及謝謝二字回應,雖然這種誇贊讓她很不舒服,但她隻能忍。
“我們沈經理可不僅僅是漂亮,最重要的是能幹。”魏總喝杯酒下了肚,用一種護犢子的語氣為她說話。
“對對對,能幹,哈哈哈……”一位男士接話道,然後狂笑起來,其它男士也跟着狂笑。
沈言希有些惱怒,但她表面盡情裝作平靜,都是領導,哪個得罪了可能下場都不太好。她其實挺想潑他一臉酒的,但不知為什麼,她又覺得這些男人挺可憐的,為了謀求仕途,謀求權力,才來到這樣一個飯局,變成一個意志不清,滿目猙獰的形象,可憐又可悲。
熬到飯局結束,魏總喝多了,席間數次為她擋酒,沈言希有些過意不去,她在職場多年,給自己訂了個原則,不喝酒,男人的世界處處是危險,她怕自己因此掉入漩渦。
攙扶着魏總送他回房間,魏總似醉非醉的樣子,打開了房間,沈言希想用腳抵住,不讓房間關上,但是力量太小,自己又扶着魏總,房間厚重的門接着啪地一聲關上了,沈言希的心咯噔一下。
沈言希将魏總扶到了床上,想馬上離開,沒想到一把被魏總抓住了,沈言希怔了一下,接着想要掙脫,但是魏總更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魏總,你……”沈言希一臉疑惑又詫異的表情看着她。
“沈經理,他們說得對。”魏總說完自己笑了起來,似醉似醒的樣子。
他晃晃悠悠地從床上站了起來,然後雙手扶住她的肩膀,一臉垂涎的樣子。
“看,這臉蛋……”魏總邊說邊要摸她的臉。沈言希趕緊躲開了。
“别怕嘛,席間你也看到了,全都是些行業大佬,隻要你想,我可幫你做到任何你想要的位置。”魏總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魏總,沒别的事我先走了。”沈言希膽戰心驚地說道,接着轉身要走。
沒想到魏總一把抱住了她,不容分說地親吻起來,沈言希隻覺得一陣惡心,想吐,她隻好努力地掙紮,但男人的力量總是要超超女人的,她根本無法掙脫。
他将她壓到了床上,他試圖撕掉她的衣服,她隻好拼命掙紮,就在她陷入絕望之際,她看到了床頭櫃上的電話,她努力地摸到了電話,然後重重地砸到了魏總的頭上。
疼痛讓人清醒,伴随着哎喲一聲,魏總停下了想要侵犯她的行為,抱着頭狂嚎,沈言希趁機從床上起來,逃了出去。
她慌亂地跑了出去,慌亂地找到自己房間的鑰匙,慌亂地打開了門,慌亂地關上了門,那一刻,她才覺得自己安全了,她能聽到自己的心狂跳的聲音。
良久,她的心才稍稍平靜下來,然後默默地掏出了手機,将錄音按了暫停鍵。她不是想要挾别人,這隻是她踏入職場以來自己想到的一個防身的辦法,隻要跟男性單獨在一起,特别是喝酒的場合,她一定會打開錄音鍵,以備不時之需。女人為了活下去,總是要學會更多的東西去保護自己。
冷靜了一會兒,她立刻買了一張返回海城的高鐵票,收拾了行李,迅速地離開了酒店。直到坐上了高鐵,她的心才變得稍稍平靜了些。已是晚上十一點多,高鐵車廂裡安靜得很,她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黑暗與燈光,眼淚終于無法控制地掉了下來,淚珠一顆一顆地掉到自己托着臉龐的手臂上,她透過玻璃窗戶看到了那個脆弱的自己。
回到家的時候,幾個女孩都睡下。她放下包,然後去洗了個徹底的熱水澡,她回想到剛才魏總那滿是煙酒味的嘴曾經沾染到自己的臉龐及脖頸,便覺得惡心不已,她一遍又一遍将沐浴露往自己的身上塗抹,好像這樣就可以洗掉那些污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