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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中文 > 少年将養成實錄(重生) > 第1章 婚夜

第1章 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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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梢,窗外傳來清晰的蟬鳴。

裴府前廳的喜樂已經停歇,廊下卻兀得響起陣紛亂的腳步聲。

須臾,身着月白衫裙的女婢急沖沖地邁進貼滿雙喜的内室,俯下身子朝端坐在床榻上的新婦耳語了幾句。

繡金喜帕被新婦一把揭開,驟然露出張連洛神在世都要豔羨三分的芙蓉面來。

如瀑的青絲交纏于明珠翠冠之中,一雙杏眸生得極為靈動脫俗,于眉目流轉間熠熠生輝,壓得滿堂紅火都失了顔色。

“看着快要斷氣了嗎?”徐香晚握住見月的手腕,焦急問道。

她知道嫁給裴麟注定會走一條不安生充滿未知的路,但也萬萬沒料到新婚當夜就會出事。

見月伺候徐香晚已經十餘年,可饒是如此,還是被眼前的春色晃了片刻,一下忘了自己先前說了什麼,慌得直把喜帕往下按。

“姑娘不可不可,自己揭喜帕不吉利。”

“人都快死了,還談什麼吉不吉利,快帶我去看看!”

腕上的力道喚回了見月的神志,她不再遲疑,忙在前頭引路。

一路上,落地雕花石燈如點點螢火,放眼望去垂着喜綢的長廊園林絡繹不絕,閣樓林立,絲毫不見落敗。

河東裴氏百年世家,底蘊豐厚,三房雖失郎主,靠着一個寡母獨撐門庭,但留下的田鋪莊宅在寡母林氏的悉心打理下經營得風生水起,日子過得很是寬裕。

徐香晚眼下顧不得這些,她一顆心都懸着,腦中快速轉動,想着如何保下裴麟。

新婚當夜,将來赴宴慶賀的從兄打得快要斷氣,這傳出去有十張嘴也辯不清。

“婆母呢?去請婆母了嗎?”她絞着帕問。

“大娘子正在外院送客,已經差人去報了。”

“嗯”,徐香晚應下,心中稍安了幾分。

自年少喪父之後,裴氏三房獨子裴麟的性子就變得十分陰沉怖人,幾年前常聽聞他無故将人打得半死不活的禍事。

裴麟的父親是一可抵百的勇猛武将,外祖更是南北征戰威名赫赫的林大将軍,他自幼跟着這兩位将軍習武,常人哪經得住他打?

可裴麟打人偏偏就像條發了病的瘋狗,呲着尖牙死死咬住不肯放,見了血都不肯罷休,好幾次差點弄出人命官司,隻有林氏出面才能攔得住他。

金陵城内,人人都對裴麟退避三舍,談之色變。這兩年據說他被林氏押着讀書考功名,打人的風言才少了許多。

思緒飄回,穿過幾道月洞門,耳邊的喧鬧聲愈發清晰。

徐香晚心生狐疑,朝見月看了一眼,這聽着不像在打人,倒像是在取樂,鬧哄哄地笑成一片。

“姑娘,就在前邊。”見月扒開看熱鬧的仆從,往前一指。

“新婦來了,新婦來了!”隻敢遠觀的仆從四散開讓出條道來。

徐香晚擰眉往前走了小段一瞧,倒吸了一口涼氣。

湖邊,枝葉繁茂的榕樹上用粗麻繩倒吊着一個人,底下三個放浪形骸的華服男子高高揚起馬鞭,将那人抽得團團轉,引得那群男子暢懷大笑。

而那被吊着的人,竟然穿的是喜袍!

霎時,徐香晚臉色驟變,立刻拎起有些拖地的喜服裙擺,朝樹下奔去。

“诶,弟婦怎麼從喜房裡跑出來了?”

一個穿着張揚紅袍的男子折扇攔下徐香晚,他雖頭戴玉冠,但通身氣度和玉扯不上半絲關系,加之吃了些酒,一雙桃花眼更是瞟得肆無忌憚,活脫脫一幅纨绔子弟的模樣。

河東裴氏在金陵的這支本家一共三房,大房有嫡子嫡女各一人,嫡子入朝為官頗有清名、現任職于外未還,嫡女早已出閣嫁為人婦,三房就裴麟這根獨苗,那麼剩下的從兄就隻能是二房那個傳言中整日尋歡作樂的裴勳了。

倒也符合。

徐香晚後退一步,規矩行禮道:“從兄,請放下我夫君。”

裴勳磨了磨後槽牙,啧地一聲。

“弟婦急什麼?從弟大婚大家開心,鬧上一鬧又何妨?”

他突然走近一步,滿身酒氣撲面而來,眼神流離在徐香晚臉上,不懷好意地挑着奇怪的聲調問:

“還是,弟婦想讓我鬧你?”

這話說得輕佻暧昧,徐香晚心生不悅,将眉擰得更緊了。

身後的見月蹭的上前攔在兩人中間,帶着些怒意道:“郎君請自重。”

徐香晚連忙把見月拉在身後,“現下從兄鬧也鬧了,快把人放下來,婆母就要過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尖利的婦人聲橫空插了進來。

“裴麟你個天殺的煞星,快将我兒放下來!”

不遠處,一個頭上插滿钗環的婦人拉扯着剛送完客的林氏匆匆趕來,那正是二房的大娘子、裴勳的母親鄭氏。

到了近前,鄭氏才發現自己的好大兒裴勳齊齊整整地站在一邊,倒是裴麟那個煞星人事不省地被吊在樹下。

她知道裴勳的脾性,隻消眼神幾個來回就大緻知曉發生了何事。

“啊呀,原來是在鬧喜呢”,鄭氏立即變了臉色模棱過去,展顔笑道,“勳兒,快将你從弟放下來,别耽誤了洞房的好時辰。”

鄭氏的眼色使得好像生怕旁人看不見似的,裴勳不情不願地擺了下手,身後的幾個狐朋狗友才沒趣地将捆在樹幹上的繩結猛地一扯。

隻聽見沉悶的“砰——”一聲,那修長的喜袍身影便從一人高的半空墜落,毫無遮攔地跌在了草茵裡。

徐香晚扯了厚重的喜服外袍先跑到了裴麟身旁。

“夫君、夫君你醒醒!”

鄭氏圍上來,看着林氏逐漸發青的臉色惴惴不安。

“死不了,從弟有氣着呢。”裴勳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掏了掏耳朵道。

“住嘴!”林氏終于厲聲呵斥,隐含着怒意,頗有幾分威壓。

“三叔母好大的威風。”裴勳嘀咕着,被鄭氏給了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眼刀子。

“娣婦莫生氣,我家勳兒嘴不讨巧,娣婦你别和一個小輩計較。”

為了防止裴麟逃脫,那群人将裴麟用繩纏了十幾圈,反手在背後打了足足四五個結,徐香晚解的有些艱難,裴麟腕間已被粗粝的麻繩磨破皮出了血。

突然,徐香晚手下動了一下。

許是墜落受到沖擊的緣故,原本昏迷的裴麟恢複了片刻清明,他難受地弓腰跪在地上,胸腔劇烈震動,咳出幾口血絲。

幾縷黑色濕發散在額前,随着裴麟的擡眼滑落到尖削的鎖骨旁。

裴麟長得極為清俊,哪怕是在一群錦衣華服的世家子裡也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

此刻,他的臉因倒挂而泛起的潮紅正在慢慢褪去,顯露出蒼白的底色,額角的血蜿蜒流經那雙最為出色的狹長鳳眸,将左眼下的那顆小痣染如朱砂,長睫微顫,有血洇入眼底。

一襲紅衣,滿臉鮮血,周身煞氣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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