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宰已經擡起頭了,所以我的抱怨卡住了。
因為他突然說,我來港/黑三個多月他作為我的上司還沒給過我什麼信物。所以決定今天補上。
于是我不得不把那些抱怨疊吧疊吧丢掉,把注意力集中在處理更重要的事情上面。
——那就是他送我的信物腕表裡是不是有個竊聽器。
這當然是我瞎猜的,但是竊聽器這個詞聯系到太宰治身上就過于合情合理。我跟他做了兩個月任務親眼認證,他就是個行走的竊聽器精。沒事就喜歡丢兩個竊聽器的那種。
我帶着這種懷疑把表戴在了手上,不知道和他說些什麼好,剛說了一個“我”字就被太宰打斷了,叫我不要說廢話拿了東西趕緊滾。
恰好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于是我就高興的滾了。
說真的太宰眼光不錯,這個腕表是真的好看,特别符合我的審美。于是我打算買個一模一樣的代替。
結果去查了下價格。我需要再給港/黑打五個月工才買得起。
抱歉,打擾了。
不過比起這個莫名其妙沒有證據的猜想,現在更多的是感到輕松,因為太宰治已經向我明示了他覺得我這個工具人用的很順手,所以幹部A後續真的有什麼麻煩也基本不會往我身上摻合了。
這就是被天才上司保了的感覺嗎?愛了愛了。
可惜的是,我時機成熟的叛逃計劃又因為幹部A這事要往後拖至少一個月了。
可惡!要是沒有幹部A我這兩天就跑掉了啊!
現在想跑還要找個強有力的下家,幹部A一生之敵!
幹部A之死的事情還是傳開了,表面上還是風平浪靜,但大家在私底下讨論的尤為熱烈。
聽說幹部A死狀極為凄慘,是被他的部下們活生生撕碎的。
嗯,我覺得這個傳言有點扯淡。
還聽說幹部A的異能力叫“寶石王的失常”,可以把帶項圈的部下殺死變成同等生命價值的寶石。
嗯,我又覺得第一條傳言合情合理了。
但是在幹部A被部下殺死後,首領并沒有懲罰那些屬下們。這正是說明幹部A的死亡可能和首領有關系。
啊,對沒錯就是這樣!
首領借幹部A部下之手殺掉了幹部A,掠奪了幹部A名下的資産,但明面上幹部A的死卻與首領毫無關系,還能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老鼠,首領可真是深不可測。
就是就是,首領可真是太厲害了!
總之,幹部A的死和我并沒有什麼關系。我還是該幹嘛幹嘛。
說回那塊漂亮的腕表。因為我懷疑裡面有竊聽器,所以我隻是白天戴上,晚上回家把表放在家裡再出門遛彎踩點找下家。偶爾會遇見加班的助哥,和他聊上幾句。知道我是辣黨之後還推薦給我一家隻做辣咖喱的咖喱店,有一次我去了他推薦的咖喱店,他也正好在。然後我們吃了咖喱,驚為天人。從此那家店的辣咖喱成為了繼四川火鍋和香辣蟹之後我最喜歡的食物。
助哥不太喜歡聊自己的事情,按照他的話就是他的事情平平無奇沒什麼意思。
我說你這麼說我就更好奇你那些沒意思的故事了。
然後他向我強調他的故事的确無趣。
于是我懶得裝了,直接明示說我剛剛說的那句話的意思是在暗示我想看你寫的小說。
接着他就給我講了很多他過去工作上的故事,包括但不限于在槍林彈雨中送快遞,而快遞物品是一杯牛奶。以及私自拆開一個嚴禁振動的運送貨物,發現裡面是拿着撥浪鼓的嬰兒的事情。
“橫濱的快遞員都是這樣的嗎?!我好震驚。”我看向助哥的眼神幾乎稱得上是敬佩了,“不像我,我這輩子做過最刺激的事情就是和舍友一起背着宿管在宿舍裡養貓了。”
“那做黑手黨算什麼?”
“這可比做黑手黨刺激多了,那可是大學宿舍!我們可是頂風作案,要随時小心突如其來的宿管,我上鋪哪位還偷偷在門口安了個警報器。好幾次都差一點被一網打盡呢。不過後來我們到外面租了房子住,就沒有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了。”
“原來禾澤以前是大學生啊,那麼現在為什麼會在這裡呢?”助哥問道。
“因為穿越了。”我回答道。
“是異能力嗎?”
“不知道。”
結果寫小說這件事就被助哥忽悠過去了。而且不止這一次,他就這麼忽悠了我一整年。呵,喜歡鴿是吧。
直到某個平平無奇的一天,是真的平平無奇,隻不過恰巧日期和另一個世界十九年前我出生的那個日期是同一個日期。
于是那天我早早做完工作提前下班,倒不是想回去過生日,實際上根本沒有人陪我過生日,我也沒把我生日這事告訴助哥——如果他今天正好在Lupin酒吧喝酒就很好啦。我提前下班的原因純粹是覺得如果生日還要加班就太慘了。
雖然我并沒有搞清楚這是我幾歲生日,我現在是算十八歲還是算十九歲。不過無所謂了,反正隻要是生日就必須要慶祝嘛。
然後我就在鶴見川橋上吹涼風享受日落時遇見了入水的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