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那蘭那雖然是個很好的地方,但獲取食物卻是一大問題,總不能一直拜托蘭甯巴幫我收集果實,何況這也不管飽。
我之所以還沒離開,其實是在思考一件事——要不要去一趟阿如村。
要說阿瑪納的經曆讓我就此心滿意足那是不可能的,永不停歇地貪求才是盜寶團的真理。
我這邊還沒想好,蘭甯巴倒是要離開了。
我有些意外,以為對方會留在桓那蘭那。
蘭甯巴否認了我的想法,他說:“蘭甯巴也是個旅行家,現在蘭甯巴和大家分享完故事了,蘭甯巴要繼續去收集新的故事!但在走之前,蘭甯巴要分享給那菈友誼之花!”
那是什麼?
介于我目前身處桓那蘭那,我下意識以為那是某種存在于概念的東西,所以等蘭甯巴遞給我一朵柔軟的花朵時我才反應過來是物理意義上的友誼之花。
那時的我尚未理解這朵友誼之花意味着什麼,隻是微笑着向蘭甯巴承諾會好好保存這朵花,然後和蘭拉迦在桓那蘭那的邊緣送别了蘭甯巴。
當然,我後來也的确如我承諾的一樣收好了這朵花,制作一朵收藏用的幹花對我來說并不是一件麻煩的事,如果你能在璃月看見我,就能看見挂在我腰間的樹脂球,裡面的友誼之花與當年無二。
兩天後,我還停留在桓那蘭那,身上的食物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但我還沒離開。
我依舊在為回璃月還是前往阿如村感到糾結。
蘭拉迦如同每一位人生閱曆充沛的長者,隻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掙紮。
他沒有催促我做出選擇,隻是問我:“沙與土的孩子,你為何而留在桓那蘭那?這裡并非孕育你的土壤,也不存在關心你的那菈,你為何還停留于此?”
我必須承認,有時候聽一下老人言是很有用的,雖然丢臉也是真丢臉。
我當天與蘭拉迦道了别,背着癟了一半的挎包離開了桓那蘭那。
我還是想去一次阿如村。
順着土路前進,我止步在須彌城周圍,明明是從未見過的城鎮,卻因為奇幻的夢境而産生了不必要的熟悉感,這讓我感到煩悶。
是的,我并不喜歡來須彌城。
在蘭甯巴還是小手套時,我曾經在夢境裡和他反複确認過桓那蘭那的位置,但最終還是根據蘭甯巴提供的路線繞了個大圈從無郁稠林過去,你以為是為了什麼?
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隻是那裡有我不想看見的人罷了。
畢竟夢是反着的,周謹言可沒有阿瑪納那麼幸運。
我在路邊觀察許久,最終選定了一個前往水天叢林給在野外實踐的學者送物資的馱獸商隊。
我主動上前交談,表示希望商隊主能夠載我一程,帶着棱形小墨鏡的女孩爽快地答應了我。
我在半路上才從周圍人的話語間意識到對方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桑歌馬哈巴依老爺。
那位大名鼎鼎的桑歌馬哈巴依老爺雖然熱心又周到,雖然主動提供一日三餐,但後面就開始向我推銷諸如旅行必備的物資包之類的東西,下手實在是不客氣。
我本就不富裕的路費雪上加霜,錢包癟得我想哭,隻能自我安慰高付出高回報。
唯一讓我欣慰的是,在連續砍價六次,每次将價格壓在最合理的價位之後,多莉小姐終于不再試圖忽悠我買下不必要的東西了。
盤腿坐在鎮靈上的女孩誇張地唉聲歎氣:“看來是遇見行家了啊,這年頭賺個外快怎麼這麼難呢。”
我笑笑,啃着鳄魚幹不說話。
商隊前行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不過四天我就與多莉小姐一行人到了分别的時候。
直到分别前一秒,多莉小姐都在試圖推銷那個明顯是違禁品的罐裝知識,我當然還是——堅定地拒絕了。
多莉直到我離開都在哀歎沒能讓我多吐出來一個子。
我表面笑容穩定,内心則是翻了個白眼。
讨人厭的天才,我可不喜歡被人當經驗刷。
就當我以為接下來的路程會輕松點時,卻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劃掉)我的(劃掉),狐朋的狗友,賽諾!
賽諾看見我很意外:“周謹言?你不是要回璃月嗎?”
“賽諾!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見面了。”我擺出驚喜的笑臉,随後解釋道,“半路反悔了,難得來趟須彌,所以想要多逛逛。”
賽諾大概是沒信,但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他沒有挑明。
如果是出于禮貌,那我很喜歡這樣有眼力勁兒的人。
正常人的疑心會這麼重嗎?
我率先問道:“賽諾你來這裡做什麼?”
賽諾也隻回了個大概:“工作。”
“哦,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我發誓我隻是客套一下,但賽諾猶豫了,我立刻察覺到了不妙。
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在意識到有麻煩找上門的時候我就該立刻找理由開溜,否則現在就不會成為賽諾的重點監視對象,每次去須彌都提心吊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