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躍沒忍住直接爆了粗口,原主是一點沒考慮養老婆孩子的事兒啊,要不然,窮成這樣他咋還有心情出去喝酒打牌拈花惹草的?
這貨可真不是個東西!
這回吳躍罵起原主來沒有壓力,長吐一口氣,他又翻出原主的工作證揣到兜裡,這東西關鍵時刻能當身份證明使,拿着以備不時之需。
拾掇好自己,吳躍才拉開屋門,“吱呀”一聲,陽光即刻頃瀉而入。
他眨幾次眼睛适應亮光,入目是一個雜亂無章的宅院,住戶的私搭亂建讓本來寬敞的院子顯得逼仄。
紡織廠在荷縣隻算中等規模,當然,這隻是和隔壁的萬人鋼鐵廠對比,不過位置占片卻極好。
紡織廠職工家屬院,往前數幾十年,這裡可隻有富貴人家才能住進來,一排胡同巷全是五進八進的大宅院磚瓦屋。建國後紡織廠重組,占用這片地方,大宅院按人頭分給職工居住,就形成了現在的紡織廠家屬院。
隻是随着住戶持續增多,家屬院越來越擁擠,别說院子,就是犄角旮旯能蓋能棚的都被占用,原本富貴的大宅院像是被貼了一層層的補丁,變得樸素質樸起來。
不過就算是這樣,比起隔壁鋼鐵廠的筒子樓格子間,紡織廠家屬院算是比較舒服的了。
現在紡織廠家屬院十八座院,總共住了上千口子人。
吳躍現住的七号院不算大,住着六戶人,總共才三十幾口,總體來說院子還算寬敞的。
這居住環境對吳躍來說其實說不上艱苦,隻是奮鬥多年回到原點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他輕歎一口氣,鎖上門正準備走,就看到一對容貌出衆的男女青年拐進大門。
他們本是有說有笑的,看到吳躍,瞬間收斂了笑意,尤其女青年還露出幾分尴尬來。
這是林巧素吧,那她身邊那個高個子,難道就是李新軍?
吳躍心情瞬間落到谷底,除了和自己同名同姓的炮灰,這是吳躍唯二記得的人名,無他,誰讓人家是男女主角。
倆人很快走到吳躍跟前,林巧素率先開口:“吳躍,我有事情和你商量,咱們進屋去說?”
想到屋裡目前的髒亂差程度,吳躍覺得不大能,“就在這說吧,說完我還要出門。”
林巧素看看周圍,有些為難。
李新軍看不過去,皺眉質問吳躍,“你對巧素這是什麼态度?”
他說話聲音有些大,震得吳躍耳朵疼,他勉強扯起唇角,“兄弟你誰啊?我們兩口子說話,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你,”李新軍氣結,但是不得不說吳躍說的有理有據,他确實又有立場幹涉。李新軍隻能看向林巧素,示意她趕緊開口說正事。
林巧素原本是去拉李新軍的,他說話太大聲,叫别人聽見又是是非。但是聽見吳躍這熟悉的理所當然的語氣,她更覺膩歪得很,便不再糾結李新軍大聲的事情。
她咬咬牙,朝着吳躍直入正題:“吳躍,我們離婚吧。”
她說完這句話,李新軍下意識跟着松了一口氣。
林巧素注意到後,對着對方笑了笑。
兩人沒有說話,中間也隔着半肩的距離,但是眼神流轉間就是能看出那份暧昧親昵來。
吳躍冷眼看着,突然覺得小說也不能輕信。
就這,竟然還說這兩個人在彼此婚姻存續期間沒有越軌,吳躍有點不相信。
說出最艱難的一句話後,林巧素便再沒有了顧忌,“自從嫁到你家,我每天留在家裡照顧孩子,累死累活,卻被說成享福,我快瘋了,吳躍,我受夠了這種生活。”
“我知道你外面有頭兒,離了婚你正好把人接過來。你放心,我不會讓孩子連累你,兩個孩子都歸我,你要是同意的話,就把這個簽了。”
吳躍看着林巧素遞過來的一張紙,所謂的離婚協議書,氣笑了都,“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外面沒有姘頭,兩個孩子也不能給你。”
“吳躍,你根本照顧不好大寶小寶!”林巧素突然情緒激動,她似乎完全不理解吳躍為什麼不答應,“或者你想要錢,你說個數,我砸鍋賣鐵也湊給你。”
吳躍沒有心情再和她掰扯下去,“我隻有這個條件,你什麼把倆孩子送來我什麼時候簽字,否則免談。”
“聽懂的話,今天就到這裡吧。”吳躍做出送客狀。
林巧素還想再說,被李新軍拉住了,“巧素,别着急,咱們本來不也沒指望這事一次成,大不了咱們多來幾趟。”
林巧素被勸住了,看向李新軍的眼神感動不已,轉向吳躍瞬間切換成滿滿恨意。
看到這一幕,吳躍撇了撇嘴。
還他照顧不好,難道你就能照顧的好嗎?
書裡面離婚的時候林巧素是把孩子帶走了的,隻是後來又送了回來。
他畢竟不是原主,很多事情吳躍都能妥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為什麼要與男女主對着幹,但是關于倆孩子他卻不想妥協。
在父母之間像皮球一樣被踢來踢去,對孩子的影響是緻命的。
他既然成了原主,怎麼能看着自己的孩子經曆這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