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清剛動作，江時似乎感覺到了外來的動作掙紮的要醒來，嘴裡喃喃自語說着什麼但是聽不清楚便彎腰湊近聽了聽

“别，别，我，幹 ”斷斷續續的一點點小聲音不仔細聽根本沒辦法聽清，也不是完整的一句話

沈慕清沉默了一下，似乎想到了當初在埋葬老乞丐是那個人說的話

“江時啊，他從小就是一個府裡的下人，以前我們有時候乞讨路過會聽到裡面傳來打罵的聲音和抽泣生哭聲。”

也就是說當初的江時被虐打尚且還能發出聲音哭訴

現在卻連睡夢中的一句呓語都沒辦法說出聲

沈慕清将從榻椅搬到床榻旁邊坐上去，看着近在咫尺江時的小臉，伸出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似乎在哄他睡覺，很快江時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放松了緊皺的眉頭，便也送了一口氣，拿出了剛在書鋪賣買的書就着燭火的光看了起來。

四書分為《詩經》《中庸》《論論》《孟子》五經為《詩經》《尚書》《李記》《周易》《春秋》

現在院試尚且還有月餘時間，之前沈慕清多多少少都這些也有些了解，參加院試有兩種途徑，一種是學堂裡面的學生直接參與報考，還有一種便是民間弟子，也就是未參與學堂學習和考試的也可以報名參考，這些主要是為了一些沒有錢去學堂的寒門子弟提供參考的機會。

參考結果各憑自己本身

自己的繼兄沈慕清知道是個不學無法的，繼母想讓他去參考無非是想到時候即使被涮下來了，至少對外說出去是個讀書聽起來好聽也好給他娶媳婦罷了。

記得繼母好像就中意陳員外家的女兒，陳員外的女兒沈慕清之間有見過，看起來是個知書達理的，而且相見基本上書本不離開，根本看不上他繼兄那種人，不過也幸好看不上，嫁給他繼兄可不是什麼好結果。

不過，若是能讓女子參考，陳員外家的小姐或許第一個就去報名參考了，以她的學識一直被困在府裡等着以後嫁人實屬委屈了。

沈慕清搖了搖頭，不想其他的了，自己的路都還沒走好

想罷便開始看起自己手上的詩經

旁邊牆上的影子上倒影着一個人拿着手上的書本認真看，旁邊榻上有個縮着一團的小鼓包，坐在搖椅上的時不時的伸手輕拍。

燭火的蠟燭芯被燃燒的有點謊言，沈慕清揉了揉眼睛剛準備拿起旁邊的剪刀突然看到旁邊江時躺在雙眼睜着眼望着她愣了一下

“醒了？”

江時點了點頭

其實江時醒了有一會了，隻不過沈慕清在看書并沒有發現，江時感覺似乎曾經也有人這麼哄自己睡覺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又想不起來，他能想到回憶了除了曾經被毒打和辱罵的椅子什麼都沒有

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種自己能在冬天躺在溫暖的床榻之上蓋着暖和厚實的被子，旁邊還有人輕拍哄自己睡覺

江時慢吞吞的坐了起來

沈慕清将手蓋在腿上：“不繼續睡了嗎？”

江時搖了搖頭

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麼，沈慕清拿過旁邊的糖葫蘆遞過來“給，答應給你帶的糖葫蘆，不過明天吃好嗎？今天太晚了。”

江時點了點頭

沈慕清發現江時格外的乖，說什麼都聽，按理來說小孩子應該是比較任性的才對？沈慕清在想這些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那個可以任性的孩子年齡。

江時乖巧的坐着指了指書

“你要陪我一起看嗎？”

“嗯嗯”江時點了點頭輕聲出兩個字。

“也好，畢竟你以為要跟我一起多識字也還好。”

說着便又拿了一本書放到江時的腿上示意他可以随意看。

江時猶豫了一下便拿起了書，似乎是第一次看到書感覺到格外的感興趣很快就興緻勃勃的看書，偶爾沈慕清看了兩眼，其實沈慕清也不知道江時能不能看懂，但是看他的樣子似乎看的挺開心的樣子？就随他去了。

外面依舊下着雪

屋子裡面的燭火閃爍着兩個人，一個人坐在床上蓋着被子看着書，一個坐在躺椅上腿上蓋着剛剛江時扯過來的被子看着手上的書

一直到蠟燭燃盡

屋子裡傳來兩道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