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沖希瑟說道:“把你的地址給我,婚禮前給你寫信。”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用魔杖變出一張方形的卡片。
西裡斯把它塞進了兜帽的口袋,他換上了麻瓜的帽衫和牛仔褲,居然比黑漆漆的袍子看起來更合适。
“一個月後見。”他沖希瑟挑了挑眉,把箱子還給她,和詹姆一起快步走出了出口。
車站裡已經擠滿了來接孩子們的家長,巫師們大多穿着麻瓜的衣服,以免被他們看出端倪,希瑟終于又看見了莉莉,她飛撲進一個紅發女人的懷裡,臉上挂着那種寵愛的、溫暖的神情,那是她從沒在安德莉亞臉上看見過的。
沒必要去打擾她們,她這麼想着,轉過身去在站台上搜索法布裡斯或是安德莉亞的身影。
法布裡斯站在最遠離人群的地方,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裝,和另一對差不多打扮的夫婦站在一起,似乎在交談些什麼。
“父親。”希瑟走了過去,法布裡斯看到他立刻噤了聲,那對夫婦也不再說話,隻是那個女人用一種帶着興味的審視看着她。
希瑟壓住不愉快的情緒,努力微笑着向他們問安。
“走吧。”
法布裡斯沖那兩人點了點頭,轉身就往車站外走去,他緊鎖着眉頭,一副嫌惡的表情看着周圍擠擠挨挨的人群。
她跟在身後,說實話,很難分辨出來回家和被關進阿茲卡班兩者之間哪個更加難受,她下意識的回頭,剛才那對夫婦已經不在原地了。
一個紅頭發的姑娘正在努力的沖她揮手。
“給我寫信!”
她聽見莉莉用力的高喊。
西裡斯看着站台上揮手告别的女孩們。
“你的朋友?”
沃爾布加冷淡的聲音讓他移開了視線,奧賴恩搖上車窗,将外面的嘈雜完全隔絕。
“是,我和誰交朋友你也要管嗎?”他尖刻的反問。
“西裡斯,”奧賴恩嚴肅的說道,“不要這麼和你媽媽說話。”
沃爾布加冷笑起來:“我早就習慣了,這是我生下來的孽種——”
“沃拉!”
一陣沉默。
西裡斯坐在副駕駛上,臉上滿是諷刺的神色。
奧賴恩歎了口氣:“他是你的兒子,别這麼和他說話。”
“他不是!”沃爾布加突然發狂般的尖叫起來,“雷爾是我的兒子,這個小畜生不是!他隻是——”
尖銳的刹車聲打斷了她的咒罵,轎車停在了一幢古老的房子面前。
漆黑的大門在11号和13号之間憑空冒了出來,接着斑駁的牆壁和陰森森的窗戶也出現了,看上去就好像一座額外的房子突然膨脹起來,把兩邊的東西都擠開了。
西裡斯沒有絲毫猶豫的跳下了車,他粗暴的拉開蛇形的門把。
“西裡斯少爺回來了——”
“滾開!”
他粗暴的踹開那個向他鞠躬的小精靈,克利切醜陋的腦袋撞在了牆角,但他沒有絲毫怨言,依然是畢恭畢敬的樣子,但如果西裡斯願意回頭看一眼,就會發現他那雙網球般的眼睛裡面夾雜着一絲怨恨的神情。
但他沒有,他隻是急着鑽進自己的房間,那是這座囚室一樣的房子裡唯一能讓他喘口氣的地方。
第一件事就是把高高的窗戶上的窗簾拉開。
整棟房子隻有他的房間可以拉開窗簾。西裡斯從來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他的父母好像執意要把這裡打造的像一個陰暗的老鼠洞一樣,陰冷、暗不見光,到處還擺着恐怖的人骨、家養小精靈的腦袋......
西裡斯望着銀灰色的緞面牆,雖然他一整年都沒回來,牆壁還是幹淨的一塵不染,但他隻覺得這顔色格外的礙眼。
遲早把他全換成金紅色的,他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