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聽到人回來，趕過來迎接便看到他在進門的地方搗鼓，馬上阻止：“别拆，”

肖楚走過來，抱怨道，“戴久了就習慣了，多可愛。”

“它不喜歡。”Lucas低聲道，目光沉穩，對貓溫柔得不可思議。

“貓都可以散養的，哪有它這麼嬌貴！”肖楚蹲在他身邊，跟貓做鬼臉大眼瞪小眼，“都是你給慣的。”

“不是它，是你。”Lucas擡眼，語調輕緩，仿佛喃喃私語，卻足以讓空氣都變得稠密熾熱。

她抿唇，望進那雙帶笑意的眼睛，Lucas趁機低頭吻在她的額間。

肖楚慌忙起身把蛋糕拎進屋裡，掩飾自己的忽地一跳的心動，落下了他買的粉色玫瑰。

屋裡的聖誕樹被換了個位置，樹上挂滿了各種裝飾，亮着一閃一閃的彩燈。

Lucas心中一暖。隻有自己一個人的生活說不上清苦，但是除了上班學習就是逗貓看書，必然無聊寡淡。

在自己的家裡，漂亮的聖誕樹，還有想念的人，他放下花就從肖楚身後抱住了她。

肖楚一僵，随即笑着說道：“好吧！蛋糕差點掉了。”

“謝謝你……”明明是節日，但是有一種離别傷感的味道。他的聲音低沉溫柔，卻染上離其他傷感。他心底的貪戀越來越深，不知這樣的妥協他能堅持多久。

肖楚拍拍他的手，說：“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朝前看就好了。”

嬌嫩欲滴的粉紅玫瑰替代了原來的白玫瑰，快織好的圍巾就搭在沙發上。飯菜一掃而空，注定吃剩的炸雞蛋糕還在桌上，他們就已經決定明天在外面慶祝。

Lucas将一碟剝好的葡萄果肉拿進肖楚房間，看着她把剛從衣櫃裡面拿出來的裙子随手撇進行李箱。

他彎下腰撿起裙子，将它們疊好。

“你這樣顯得我非常不賢惠。”

“我們肖家的女人什麼時候需要賢惠了？”Lucas無可奈何說，“衣服亂放會皺了，穿起來就不好看了。”

“皺點兒也無所謂嘛。”她伸手扯着他折好的衣服，嘴角揚着不服輸的弧度。“你這還有折痕呢。”

肖楚突然想到要不是住在一起了，還真看不出他養了一隻長毛貓，此時更是覺得自己除了在港島的時候學會了做飯外，還真離賢惠遠着。

“吃水果吧。”Lucas不評論，真要辯論自己說不過對方。

肖楚叉起一塊嫩綠色的果肉，喂到男人嘴邊，緊接着又投喂自己。随後從床邊拿起一條快完成的圍巾，跪在他身後，将圍巾的兩端繞在他的脖子上，小心地比劃着長度。

曾幾何時，她的下巴還能夠輕松地搭在他的頭上，而如今，最多隻能依靠在他的肩膀上。

哎……難怪之前他的圍巾看起來有些顯得短了，原來他早已經長高了。

她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心裡竟忍不住升起一絲困惑。

即無奈自己剛才那像媽媽一樣的心思，又在思考Lucas到底是什麼時候停止發育的？

肖楚内心不免感慨，雖然自己并不喜歡小洋，但是當媽後自己會有一些奇怪的母愛情緒出現。

“這個顔色挺好看的。”

肖楚已經比劃好尺寸，做好了熬夜争取明天趕出來的決心，開始手起線落地編織。Lucas背靠着她，兩人間的默契幾乎讓空氣凝結。

她嘴角揚起一抹調皮的笑意，“你年紀大了，這個顔色适合你，穩重又不失雅緻。你看，連你自己都喜歡，看來真的是适合你這種‘老頭’。”

Lucas鼻子笑了一下，聲音溫和卻不失幽默：“你每年都織毛線，難道不膩嗎？”

肖楚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放肆地開玩笑：“這可是東方女人的浪漫，懂嗎？你這個西方人根本不懂。”其實，她最擅長的就是織毛線而已，沒什麼複雜的理由。

“你說得對，确實很浪漫。”Lucas的語氣溫柔而帶着一絲戲谑，像是輕輕地挑-逗着她。

肖楚輕咳一聲，意識到自己發自内心的話外之意，她刻意坐直保持了一點距離，偷偷抿了抿嘴唇。

Lucas低頭開始收拾行李箱，眼神在那滿滿一箱的首飾盒上停留了一會兒。

也就三天兩夜的旅程，就把整個首飾盒子放進去箱子了。

“帶這麼多你根本不會用，而且雪天你想被金屬凍傷嗎？”Lucas隻留下那條最适合在冬天佩戴的海水珍珠鍊子，其他都淘汰出局。“你的什麼決勝内-衣呢？”

肖楚把這茬忘了，她悶聲道：“沒有那種東西……”

“真的？”Lucas故作驚訝地盯着她，顯然想逗逗她。肖楚有些不耐煩地啧了一聲，随手把一個毛線球丢向他還被接住了，“你煩不煩？”

衣服疊好箱子空了不少，再把這個盒子拿掉，肖楚還能多帶一雙喜歡的鞋子，Lucas覺得甚好，非常好。

他滿意地點點頭，起身出去，回來手上多了好多零食。

“帶點喜歡的小餅幹。那裡畢竟是度假村，晚上餓了可沒有炸雞漢堡。”

肖楚根本沒來得及多丢幾件去填補多出來的空間，Lucas已經強勢地用吃的把箱子填滿。

他的道理就是——空間是他騰出來的，他就有決定權。

肖楚暗暗罵他是個可惡的獨-裁者，扒開袋子檢查了一番，把一盒曲奇拱到他懷裡：“你自己吃吧，我現在不喜歡這個口味了。”

“沒事，明天我們去超市，看看你現在喜歡什麼。”反正他現在就是不内耗，因為他已經看清楚了，毫無意義。

肖楚沒好氣地歎了口氣，把幾樣她想吃的放進想自己，就把不喜歡的留在袋子還回去了。

Lucas瞥了一眼袋子裡被忽略的小物品，輕松地将一盒安全套拿了出來，并随手扔進行李箱。

肖楚看着飛進來的小盒子，瞪大了眼睛，臉色微微一變，“這不是你自己要用的嗎？”

Lucas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醫院又沒有找到有效防治方法，你最好跟林虹的診所一樣，有點安全意識。”

“虹姐跟你說了？”

“當然，你覺得我跟她是多少年的交情？”

肖楚白了他一眼，顯然有些不自在，蹲下身子翻找一個地方藏起那小小的盒子，“你自己注意安全就好。”

Lucas點了個頭，“不過啊……”

他雙臂抱胸淺笑：“這真是專門為你們買的……你看看包裝，我用不了。”

這小東西都飛來飛去了，肖楚幹脆拿出來研究，翻來覆去地查看：“有什麼區别嗎？”

Lucas想逗她，結果給自己下了套。他蹲下身來，低聲道：“你真不懂嗎？”

上面每個字母她都認識，她也沒看明白，“難道這個也要分種族？”

Lucas禁不住大笑，今晚盡是讓他高興的事情。

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站起身來：“尺寸不一樣。”

肖楚臉一下子紅了，她有些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看着他走出房間，低聲嘟囔：“就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