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說罷，二人起身，葉冥歌把他往門邊兒送。

“我明天再來。”落宸曦走出大門，看着葉冥歌突然撂下這麼一句，葉冥歌沒好氣的笑了笑，再次“嗯”了一聲。

目送落宸曦離開之後，葉冥歌關上了門，也正是在那一刻！身後忽然一陣微風拂去，屋子裡的燈盞忽地熄滅。葉冥歌轉身，便見屋子裡一片幽暗，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一個黑色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裡。

“有事？”葉冥歌頓時沉下了臉，與方才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她目光冰冷的走到院子中間，看着屋裡的黑影，眸光中閃過一絲殺意，但很快就被她遮掩。屋子裡的人聞言走到了屋子門口，正好借着月光皎潔，照清了來人——

慕雲逝。

“嫁給落宸曦，這就是你的計劃嗎？”他問。

“不是。”葉冥歌直截了當，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慕雲逝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點了點頭，“上次就想問你了，早在邊境的時候，你就喜歡他了，對嗎？”

“是。”葉冥歌依舊毫不掩飾。

“那你還幫我？”

葉冥歌聞言喉嚨似乎有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她緩緩垂下了眼眸，默了半晌後說：“我那時還未确定自己的心意，可現在确定了。”

“你明知他是什麼身份？你真以為你們能夠在一起嗎？”慕雲逝譏笑反問，“落宸曦如今已經擁有了法力，你以為你能在他身邊瞞他多久？你就不怕他發現你的秘密？”

“那又如何？”葉冥歌擡眸，“他要對付我人又不是我。”這句話讓慕雲逝心裡一顫，恍然一悟！是啊！她不過隻是修煉了巫靈之術而已，本質上還是一個普通人，就算被落宸曦發現了，又如何？就算被靈仙國發現了，那又怎樣？

落宸曦會殺了她嗎？慕雲逝不禁想道，可是，就算他連設想最壞最壞的結果也覺得，落宸曦不是那樣的人。

況且，冥歌從未害過人性命，他們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所以，你現在是選擇站在他那邊了是嗎？”慕雲逝不禁看着葉冥歌，問道，“你會幫他殺了我嗎？”

葉冥歌低頭沉默。

慕雲逝見葉冥歌不語，突然笑了，笑得喪心病狂，“冥歌，你應該殺了我的，就算你不幫他，也應該幫你自己。你不該總是心軟，難道你忘記了嗎？冥歌，是我把你害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話落，葉冥歌猛地擡眸瞪他！那一瞬間的眼神閃過的殺氣雖很快就被她的理智所遮掩，但慕雲逝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

“我當然沒忘。”葉冥歌突然開口，看着慕雲逝的眼神逐漸湧上了一絲恨意，“慕雲逝，你知道嗎？今天我師父問我，我以前過得都是什麼日子？你知道我在想的是什麼嗎？

我想的是我以前可以在天都城和郊外軍營裡來來回回；我想的是以前我可以去軍營裡看我爹，也可以回家陪我娘；我想的是我爹偶爾回來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就坐在這個屋子裡；我想的是以前平平淡淡卻又快快樂樂的日子！”

她的一字一句，如同一刀一劍一般，不停地逼近了慕雲逝，一番話把慕雲逝逼得退無可退！隻能低着頭不停地跟她說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慕雲逝愧疚地低下了頭。

“如果不是你，我爹不會死；如果不是你，我娘也不會死。你說的沒錯，就算為了我自己，我也應該殺了你。”葉冥歌看着他說，“當初我進宮找你的時候，确确實實是想殺了你來着！當時我覺得，隻要能讓你痛苦，隻要能看到你痛苦，隻要你難受，我就能好受。”

慕雲逝聞言緩緩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