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三月的合宿訓練都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中過去了。
甚至因為練習節奏過于緊迫,江翰飛突然聽到時元和于立果讨論起第二天的月末考核時才恍然,三月已經到底了。
按照公司的計劃,男團選拔也完成了大半。
“君君姐,這是策劃部那邊給過來的概念和人選。”一個男生遞給唐君君一份文件。
“嗯,放那兒吧。”唐君君頭也不擡,低頭看着自己的筆記本還在思忖着什麼。
策劃部那邊給過來的策劃案她早看過了。看完後她就明白,公司推出的前一個男團Cilier不火是有理由的。
内容幾乎毫無亮點和後續的可挖掘性。延伸性太弱,世界觀太小,人設老掉牙,這樣的男團策劃市場是不可能買單的。
現在兩家頭部的娛樂公司在上面死死壓着,以每年至少推出一個團體的速度沖擊市場,花樣和概念玩兒得五花八門,卷的下面的大大小小娛樂公司想要突破他們的防線搶占市場,必須要夠新。
不客氣的說,就現在策劃部遞交過來的資料拿出去競争,簡直是可笑的程度。
唐君君心裡百轉千回,終于還是下了決心。
······
進入了合宿訓練的練習生是不用再參加月末考核的。他們正在練習室加緊排練馬上要驗收的曲目,Fantasy Boys的《Breaking Box》。
下午兩點,這次來的人除了熟悉的練管和培訓老師,公司的好幾位中高層也到場了。坐在練習生前面的人比平時多了一倍不止。
這樣的聲勢讓他們馬上猜想到一件事,這是不是要确定人選了?
一想到這兒,有的人呼吸都粗重幾分。
練習這麼久,不就為了這個時候能展現的最好麼?
他們猜想的沒有錯,今天的确是唐君君提前跟他們幾個中高層約好了時間來看看人選的。這些中高層他們對眼前的練習生并不很陌生,練習生的表現唐君君每次都會整理好發送給他們。選人的時間也不僅僅是這一個月,從去年12月公司就已經在進行觀察和篩選,隻是練習生們不知道而已。
驗收結束的很快,練習生們老樣子被放了半天的假期,公司的管理們則又聚集到了17樓的會議室。
“根據策劃部那邊給過來的策劃,以及練習生的情況,我推薦的人選是這五個。”
最先說話的是唐君君,作為這次出道選拔的主要負責人以及前S級練管,她對練習生的熟悉度是最高的。
“你的意思是選中的概念中心是他了?”負責出道藝人部的劉部長指着其中一個人問道,出道後的男團是由他們來管理的,這次出道人選的最終決策權在他和他頂頭上司藝人部門的部長經理于部長身上。
“是的。”唐君君推推眼鏡,打開自己的PPT投屏到會議室屏幕上,開始解說起自己的想法。
練習生們對高層的事情一無所知,隻是從這次驗收之後,每次驗收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心知肚明應該是到最關鍵的時候了。誰都不敢也不想放松,為了更好的驗收效果,他們的睡眠時間被一壓再壓。
江翰飛坐在一邊聽着大家讨論表演的細節,頭重的快撐不起來,腦子裡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和荊棘的混合物,攪得他又暈又痛。這幾天每天的睡眠時間隻有三四個小時,身體在反抗了。心裡暗自祈禱着可千萬别是生病了,這個節骨眼生病,功虧一篑都不夠形容。
然而天不遂人願。
到了晚上江翰飛發現自己暈的更厲害了,一摸額頭,燙的。
吳星雨見他臉色特别紅,還湊過來打趣他是不是現在體能不行了,跳了沒多久臉就這麼紅了。
江翰飛笑笑沒接話,實在是頭暈,想着先去醫務室看看,量個溫度。有必要的話再拿點藥,今天晚上休息睡一覺應該就能好了。
現在醫務室應該還沒關門,江翰飛撐着起來本想跟組裡的人說聲去買個東西,還沒等他說話,起身時候腳一軟,一頭撞在了前面的葛文山身上。葛文山轉過身來扶着他胳膊,看江翰飛臉色似乎不太對,臉和嘴唇紅過頭了,眼睛也半眯着。
暈暈乎乎跟葛文山道了個歉,江翰飛感受到有人的手貼上了自己額頭。
“怎麼這麼燙?”吳星雨幾人也發現江翰飛狀态不對,圍了過來。
“應該是高燒吧?”
“發燒也不吱聲,走走走,趕緊帶他去醫務室量體溫拿藥去。”
江翰飛已經燒的意識模糊了,隻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又悶又熱,鼻子耳朵裡都呼着熱氣,四肢綿軟無力使不上勁兒,好像有人把自己背起來了,迷迷糊糊趴在人身上就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一睜眼就已經回到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