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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山間拒陳情 廟中遇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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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鍊槍丢在腳邊,雙手一攤:“小妹也是禁軍兒女,最見不得那幫天殺的筆吏欺壓武官。你這案子我在白亭縣裡聽過,内裡定有冤屈!”

成沖依舊全身緊繃,槍指衆人,含恨冷笑:“有冤又如何,還不是官官相護!”

“小妹是七大王親信,他最愛惜人才,若你這案子有冤,他定會出手相助!還請好漢先放下兵器,将冤屈與我細說。”我真切相勸,又吩咐霍文彥,“霍五,成大哥有傷在身,快把幹糧和藥物拿出來。”

霍文彥不滿暗瞥我一眼,将金瘡藥、幹糧和水囊丟過去。

成沖連眼都不怠動一下,依舊持槍對峙。

“成大哥,我這有五人,個個身手不凡,真想逮你,哪用做這些算計?”我踢開鍊槍,拍過全身衣裳,“我手無寸鐵,要不先走你旁邊去,你挾我當人質,先吃點東西再說?”

“三兒。”霍文彥忙制止我。

我斜他一眼,又真誠看向成沖。

成沖已淋一夜的雨,多半也未進食,忍不住瞟向幹糧,再注視我道:“那就委屈娘子先過來。”

我攤手緩步走近,成沖猛一把拽我胳膊拉扯至身前,又迅速鉗住後頸。

“三兒!”

“三哥!”

霍文彥和敦石頭拔步就想搶人,我忙以眼神制止。

成沖再與衆人對峙片刻,終是丢下長槍,彎腰一手鉗我,一手撿起幹糧往口中猛塞,險些噎住,又單手擰開水囊,大口灌水。

我瞧他這狼狽相,不禁心酸。這漢子真去打家劫舍,早吃個滾飽,何必這般饑寒交迫?

“成大哥,我瞧你這腿傷不妙,還是先敷些金瘡藥吧?”我小心提議。

成沖一抹胡須叢中的碎屑,再三謹慎打量我這一衆,終是放開鉗我的手,坐地挽起褲腿,用水囊中的餘水沖洗,仔細擦藥。

我瞧這傷口深可見骨,早已化膿,不禁問:“成大哥這是怎傷的?”

成沖額上冷汗涔涔,半晌,才捶腿頹歎:“白長一雙眼,卻不慎踩中陷阱。某自視武藝精湛,不想連山林求生也如此狼狽!”

我忙安慰:“術業有專攻。成大哥是禁軍教頭,武藝當然是人中翹楚,可山野裡的事,自然是獵戶在行。再如我西北軍,平野作戰所向披靡,可一旦鑽進山溝裡,那便是番兵的天下。”

成沖再仔細審視我,問:“小妹是邊軍出身?”

“赤霄軍。”我拱手答。

“陳寶順可識得?”成沖問。

陳寶順正是陳天水他爹。我笑答:“陳伯父箭法了得,如今是弓兵二營指揮,他家二公子跟我和這憨熊兄弟熟得很。成大哥跟陳伯父相熟?”

“原先在一處更戍。”成沖含糊答。

我見他逐漸放下戒備,便又建言:“成大哥渾身透濕,又有傷在身,還是快生火烤烤吧?”

成沖環視衆人,思量片刻,點頭道:“有勞。”

餘人将神像内的柴火撿出,不想火剛生上,成沖又看我道:“小妹還請回避。”

光膀子爺們我見多了去,河溝裡的光屁股也不少,隻是老爹嚴禁我下河洗澡,不然我這水性也不會差。

這位大哥既害羞,我也不好說個甚,回避到前頭廟堂。霍文彥自去喚回先出的那隊人馬,待他回來,神像後已鼾聲大作。

霍文彥向後探頭看一眼,坐到我身畔,一臉讨好問:“三兒,我這可算又立一功?”

我一豎拇指:“記下,今後來投奔,每日加一道闆鴨燒鵝。”

霍文彥嗔一眼,又自袖中取出一小盒膏藥,貼心解意道:“你臉劃破了,快擦擦,别留疤。”

“哪兒?”我問。

他往我臉上一指,我忽地避開,睨他不語。

霍文彥皺眉氣道:“你當我登徒子?”

“脂粉堆裡滾,還是不登徒子?”我嘲諷反問。

“你情我願的事,爺可從不調戲良家。”霍文彥委屈申辯,“再說,我都改了!改了還不成?”

“這事别再提,不然兄弟都做不成。”我冷臉道。

霍文彥嘴角一扯,将藥膏塞我手中,咬牙切齒道:“冷血娘們。”

見他起身就要走,我忙喚住:“霍五,你隻是瞧我新鮮。我這樣的霸王,自個兒都不想娶。”

霍文彥頓足片刻,丢下一句:“你懂個屁。”說罷,他自去神像後看守成沖。

這漢子酣睡半日才醒,可不論我如何套近乎,他也不肯吐口,堅持要當面向靜王陳冤。我無法,隻得攜他上路,一路避開城鎮,走山道,宿山林,過汝州,已再不見通緝令。

謹慎起見,我未将成沖直接帶入京城。

此前武叔揀退歸鄉,老爹贈予不少銀錢,他便在京郊老家置辦幾畝薄田、兩間田舍,雇人打理。武嬸年輕幾歲,腿腳尚且靈便,不時來田間照看。武嬸之父原為軍醫,因而她略通醫理,原先軍屬女眷便由她看診。

我将成沖安頓在田舍,拜托武嬸照料傷勢,随後辭别霍文彥,匆匆趕去微塵苑與範九月接頭。

微塵苑原由侍衛親軍看守,後幾年皇帝态度松動,撤回禁軍,轉而由天甯觀宮觀司協調人手。靜王不長住,山間野苑,除前院十來個仆役外,狗都不來,這隊人不可謂不懈怠。我冒稱範九月,一亮王府進出腰牌,便随意放行。

我一看這照常的松懈樣,便知萬事穩妥,大步直奔後院,推開院門,腳步頓住——自靜齋内點燈,門口還杵個莫問!

我再轉頭看向真常居,亦點燈,想來範九月還在裡頭。可莫問就這麼黑臉盯着,我也不好當面找她對口供。

哎……早知我就先去西虎堂,再回府探清虛實。這被逮個現行,怎一個尴尬了得?

也怪最近這一事接一事,爺再怎樣聰明絕頂,也難免百密一疏。

我縮頭縮腦走到自靜齋門口,沖莫問咧嘴一笑,挨了個白眼。也虧得他穩重,換作不惹那烈貨,怕是叉腰就罵個狗血淋頭。

見莫問不理人,我隻能小心翼翼敲門:“覃思?”

裡頭人也不理我。

我再喚兩聲,還不得回應,隻好硬着頭皮推門進去,正巧見江恒匆忙别過臉去。

“呃……渠修好了?”我輕掩房門,撓頭問。

江恒依舊不答話,也不願正眼瞧我。

我縮手縮腳走近,小心翼翼問:“幾時回來的?用過膳沒?”

“兩日前。”江恒終于開口,聲音微澀。

“哦。”我松一口氣,笑呵呵道,“哎……你不在家,我實在閑得鬧慌,前幾日有趟镖,就——”

“樊寶珠。”江恒轉過臉來,眸映燈光,幾分搖曳。

我立時住嘴,聽他冷笑一聲:“至少一月前,你便已離京。”

神仙極少發怒,此事我确也辦得不周,權衡再三,老實交代:“我離家兩年,思鄉情切嘛……正巧有趟镖,腦子一熱跟着去,路上就已悔了。好覃思,你體諒體諒,饒我這一回?”

江恒又哂笑一聲:“押镖?你若迫不及待,直說無妨。”

成沖那事還得求靜王施恩,我可不敢得罪,努力滿臉堆笑:“說好三年,決不食言。要不扣掉我回家這兩月,翻倍加上?”

他倒是沒再質問,隻是面色冷峻,垂眸不語。

我嬉皮笑臉湊上前去,拽他衣袖求饒:“好覃思,别生我氣。要不,我自罰抄三十遍《女誡》?五十遍也成。”

“樊寶……”江恒話到一半,忽而頓住,低頭問,“手傷了?”

我連忙背過手:“走山道,叫樹枝劃上一下。不妨事。”

江恒依舊垂眸,我順他視線看去,這才發現他正讀《莊子》,書隻翻到首頁,昏昧燈影中,依稀可見“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将徙于南冥”一段話。

我從桌案上拾起撥子,挑亮燈芯,讨好玩笑:“本就愛看書,還不點亮些?也不怕變成叆叇不離手的老學究?那可不大方便,走路都得栽河溝裡去。”

江恒迅速合上書頁:“寶珠,你身加二等诰命,非比尋常宗婦。今後,切不可無旨離京,更不可私回邊關。”

“下不為例嘛。覃思,有件事……”我剛端正神色,忽又暗想剛順下他半分氣,立時抛出這件難題,他定不答應,還是迂回為妥。

于是我又一變臉,笑嘻嘻道:“覃思,這回我親去探望過崔景溫,那小子聰明好學,我爹特許他去學堂讀書。他親哥都不記得撈他,你倒是行了樁大善,也給赤霄軍挖出個人才來。人才難得啊,必得多挖才行。”

“嗯。”江恒淡漠應聲。

我又分兵迂回,問:“回程路上我瞧見張通緝令,罪名是謀殺通判,這要是逮着,會怎樣判?”

“視罪情而定,大抵會判處斬。”江恒答。

我循循探進,問:“要是有冤,是由刑部複審,還要大理寺出面?怎個章程?”

江恒正思忖,忽而錯愕擡眸:“你又闖何等大禍?”

不多大個禍,順路帶回個通緝犯而已!

我瞧他這滿目驚愕之色,暗悔這事撈得草率,以靜王舉步維艱的處境,多半是難平。

“不幹我事!正巧遇見,好奇一問。”我匆忙撤兵,扭頭擺手,“來回這一趟累死個人,我……我去洗澡,你安心看書吧。”

說罷我就跑出自靜齋,又挨莫問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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