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你别吃！”章文芳把用土瓷罐子裝着的蘿蔔幹放進了自己房間裡，更沒讓嚴老二粘手。

“我警告你，這東西是我的你别惦記拿給你娘！其次，你在偷偷拿我攢着的錢給你妹，别擔心我對你不客氣。”

章文芳翻了自己的陪嫁箱子，發現藏在裡頭的雪花膏不見了。

她還準備拿這個去知青點換點實在的東西，補補自己的小身闆，沒想到先被賊偷了。

嚴老二正準備溜出去，章文芳立刻提高聲音，過去把門關了。

“把我的東西還回來。”

章文芳攤開手掌，語氣不善。

“那本來就是小妹的，我已經還給她了。”

嚴老二理直氣壯的說，越說越覺得自己做的對，幹脆坐在凳子上看着無理取鬧的女人。

“你非要鬧得家宅不甯才高興嗎，娘每天那麼辛苦，小妹那麼小，你就欺負他們。”

章文芳不可置信，這男人腦袋是讓驢踢了吧，還“家宅不甯”。有這文化水平，當初怎麼沒考上初中，小學畢業就去種地了，到現在還沒弄出什麼名堂來。

“那好啊，你讓我不無理取鬧也行……”嚴老二正要高興，以為章文芳終于聽得進去人話了，沒想到這女人語出驚人。

“你讓你娘把我掙的公分還給我呗，那也别說一盒雪花膏，十個我也能買得起！”

章文芳抑制着自己的情緒，沒有罵人。

“那你吃我這麼多年飯菜怎麼算？”嚴老二回怼她。

“怎麼算，你家那些給我吃的蘿蔔土豆還是大家一起種，怎麼我就不能吃了。你怎麼不去找你的好妹妹算算！”

“我可看清你了，嚴老二你這個黑心肝的賤人，除了壓迫我你還有什麼本事。人大嫂三弟妹有娘家你們不敢欺負，就逮着我一個人欺負是吧。”

“你可真厲害。”

章文芳剛說完，隐隐約約覺得嚴老二有動手的趨勢，直接搶先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巴掌印。

打開門栓子跑了出去。

“娘，娘。”

章文芳跑來找李氏。

看了看後面沒人追過來才放慢腳步。

“你被狗追了，還是被豬啃了，跑這麼快去投胎嗎？”

看老太太着這麼罵自己的兒子，章文芳心裡暢快極了，也沒跟他計較。

“娘我找你是有正事說的！”

章文芳湊近老太太。

“嚴老二說以前的公分和我吃食折算一下，換成錢糧票給我吧。我也不貪心，一年孝敬你和爹五塊錢夠意思了吧！”章文芳說。

李氏一聽，眼睛都睜大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你說是老二說的？真是這樣……”嚴老太太自然不信她，更何況她手裡根本拿不出來錢。

給小女兒置辦的衣服，鞋子，書包還有其它的東西，哪一樣不費錢，一年到頭地裡刨食那些錢根本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