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冉冉落水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其中大半功勞是她自己的老娘。
她老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看見個人就拉着哭訴。
說那個男人上下其手,輕薄了她的女兒,這件事情鬧得很大,幾乎村裡沒有人不知道。
一邊說冉冉不要臉,還沒結婚就勾搭男人。另一邊又說冉冉她老娘狠心,為了彩禮還真能做出賣女兒的事情。
冉冉她老娘可沒什麼良心,隻要彩禮一到手,也不管家裡名聲怎麼樣。
她家窮,兒子要娶媳婦就隻能這麼辦了。
女兒能體諒她一片苦心那就行了,若是不能體諒,她就算脫了層皮也别想脫離這個從小養她長大的娘家。
他們家辦婚禮的時間很趕,訂在了半個月之内。
有人看見了彩禮全部是拿的現錢,幾張大團結。還有不少糧票布票,兩家人除了冉冉的爹媽,其他人都有些鄙夷。
男人隻是冷漠,像個機器一樣走完了流程。
聽餘婆子說,那天冉冉她那個黑心肝的老娘全程笑的跟朵菊花似的。
餘婆子嘴裡呸了一聲,頗有些看不上她這種作為。
“不就是恩将仇報的白眼狼,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就是威脅别人,我倒要看看她女兒嫁過去能過什麼好日子。”
餘婆子湊到章文芳的面前,章文芳在院子裡剝花生,也給她抓可以一把。
新鮮的,還有些泥土粘在上面。
“诶呦,你自家留着吃就行了,怎麼給我這麼多。”
“沒事,餘嬸兒你拿去給你小孫子剝了吃吧。”
“行,那我先回去了。”
餘婆子高高興興的回了自家,叫自己小孫子吃花生去了。
鄉下辦酒會提前幾天就開始準備,雖然冉冉一家沒有多在意,但好歹也請了村裡人去幫忙和喝喜酒。
李氏換了幹淨的衣服,和嚴語舒一起出的門,章文芳和大嫂落在後面。
嚴家的男人不需要去家裡幹活,隻是和村子裡的人一起去弄辦事需要的柴火。來了之後,看見李氏在和人家閑聊,主要是她說話,别人都沒搭理她。
嚴語舒坐在她旁邊,吃着炒過的瓜子。
金鈴蘭和幾個村裡的小媳婦去地裡扯蘿蔔,還有白菜。
章文芳在房裡燒火。
幾個年長的婦人,在弄豆腐。
石磨磨出白漿後,一桶接着一桶倒在大鍋裡。等白漿開後,又把漿水過濾。
“章文芳喝不喝豆漿?”
這裡她的年紀最小,幾個嬢嬢看她跟看小孩一樣。
東西雖然是人主人家的,大家都在幫忙,喝點也不算什麼。
但是章文芳避免自己以後被人背後說饞鬼,還是搖搖頭拒絕了。
“我都多大人了,哪還喝這個!”
不知道嚴老二從哪裡冒出來,亦或是出去幹活的男人都扛着柴回來了。
“你躲在這裡幹啥,小妹出事了你也沒說出去幫忙說幾句。”
他這話一說出來,廚房裡的幾個都面面相觑。
“我先出去看看哈!”
幾個嬢嬢嬸嬸讓她快去,别擔心。
章文芳沉着頭跟在嚴老二身後,一想到要看嚴語舒的熱鬧,她心裡就覺得暢快。
嚴老二也像個沒腦子的,一個大男人不知道處理,還要來找她。
去了現場,李氏正跟冉冉她老娘罵的厲害。
“還以為你家什麼好人家麼,不過也是下三濫的東西,拿自己女兒去換彩禮。”
“要是我,還不如自己跳進河裡淹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