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鯉坐在大家小姐那邊的席坐上。
她身為李丞相的嫡女,座位理應隻在安月公主下首,但安月公主身邊一群追着她的狂蜂浪蝶,各個熱情的對着安月公主殷勤不斷,為了一表誠心,邊上就是坐着個天仙,那也得當視而不見。
李鯉雖然自認算的上容恣不俗,可還遠沒有到天仙那個程度,甚至都比不過安月公主。
但凡有點傲氣的,誰樂意給人當陪襯的綠葉啊,李鯉入席沒十分鐘,就忍無可忍的揪着手帕換了座位。
也因此,當童欣然莽莽撞撞的沖到安月公主身邊嘤嘤嘤和哭唧唧的時候,李鯉隻注意到了那邊有些古怪,并不知道在衆人的中間,一口黑鍋被扣在了她的頭上。
等到安月公主被童欣然拉着起身,一群人往孫家後院走的時候,李鯉覺得奇怪,叫了個小世家的跟班去一問,才在對方難掩怪異的神情中,得知了消息。
“什麼!你說那個童家的跟公主告狀我要害她?!”
李鯉狠狠一拍桌子,臉色扭曲陰沉,撐不住大家閨秀的人設了。
“還以為那是個好欺負的,沒想到打眼了……”她咬牙切齒的道。
她承認,她确實是有想過要在賞花宴上給童欣然一個教訓,好讓她知道,什麼是人不能惹的,可到底顧忌了幾分安月公主和孫家,不甘心的放棄了這個念頭。
可沒想到她是放棄了,童欣然卻給她來了個措手不及。
也不知道童欣然在孫家後院布置了什麼,那麼信誓旦旦的将安月公主拉了過去,要給她扣上個暗算的罪名。
不管是什麼,都不能讓她得逞了!
李鯉一捶桌子,惱火的道:“走!童欣然不是說我要暗害她,還找到了證據要給公主看嗎,那我們也去,我倒是要看看她能怎麼颠倒黑白,給我扣上這個帽子!”
最好是在安月公主的面前,将童欣然這個裝模作樣的賤人拆穿,讓她不單隻顔面掃地,更是要在皇家人的心裡留下個惡毒不堪的壞印象。
這麼一想,李鯉忽然又不那麼生氣了,反而有些興緻勃勃。
李鯉那個圈子的世家小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李鯉看不到的地方,神情越發古怪了。
說實話,一開始聽到李鯉要暗算童欣然,她們面上另說,心裡那是半點懷疑都沒有的,畢竟誰不知道李鯉睚眦必報的小心眼啊。
但現在看李鯉惱火憤怒的樣子實在真是,又不像是裝的。
那這麼說,李鯉是被反過來算計了?
這可難得啊。
本是不想摻和進去,給李鯉留點面子,免得日後被記恨,但既然李鯉自己請她們去看熱鬧,那哪有拒絕的。
于是,在安月公主和一群世家公子離席後,又是一大群大家小姐們離席,眼看着賞花宴就冷清了一半。
按道理,這個時候,孫家肯定得有所反應。
可本該在小輩中主持宴席的孫家少爺和小姐不知為何,一直都沒有出現。
管家阻止不了一群公子小姐們,隻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嘩啦啦的往孫家後院去了。
……
孫築此時正在偏廳中,與李鱗交談着。
就在不久前,李鱗還在等着跟李鯉與丫鬟說完話,将消息傳過來,誰知丫鬟還未過來,孫築派的人便先一步到了。
不知是出于什麼原因,作為東道主家的孫築沒有出現在宴席上,而是派人來找李鱗,請他去偏廳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