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另一隻鞋也脫落,她不得不蜷縮腳趾狠狠摳住了鞋底。
她低頭向地上尋找,眼睛盯直了也沒看到掉下去的鞋。正好病房裡熱鬧一番後,許睦他爸和醫生擡腳離開了,林荞音就想着先要到一百星币,再下樓找鞋,于是她又騎着崔嘉意飄回了病房。
林荞音從崔嘉意身上下來,右腳踩在地闆上涼飕飕的,她不自在地搓了搓腳,歎了口氣,說,“你去把他叫醒,讓他快點賠我些醫藥費。”
崔嘉意想了想,“要不然我用他光腦給你轉錢吧。”
林荞音又震驚了,“你還可以用别人的光腦?”
“許睦光腦有我的瞳膜識别,隻要能識别到,給你賠錢應該是可以的,我以前經常用他的光腦給自己轉紅包。”
林荞音恨鐵不成鋼:“你怎麼不早說?”
害她用嘴抽了半天陰氣,還弄丢一隻鞋,成了獨腳大俠!
這個崔嘉意也太不上道了!
崔嘉意無辜,“光腦可能識别不到的。”
林荞音的鞋底有些高,導緻她現在走路有些一瘸一拐,她走近病床,示意崔嘉意緊挨着自己,“好了,現在可以識别到了。”
崔嘉意一頭霧水,但還是靠近許睦的光腦嘗試了一下,結果竟然真連接上了腦電波!
她驚訝地看着林荞音,“你…你是什麼人?”
林荞音迫不及待地掏出自己的老舊光腦,“連上了是不是?快給我轉錢!一百星币,一分都不能少!”
在這個極其注重隐私的時代,高級别的光腦都是隻有主人可見的。很顯然,許睦的光腦逼格就非常高,林荞音什麼都看不見。
崔嘉意操控許睦光腦老老實實給林荞音轉了一百星币。
林荞音沉重了一晚上的心情這才舒緩了一些,她轉身出門下樓。
崔嘉意緊緊跟在她身邊,“你好厲害,能不能幫幫許睦?”
林荞音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老實人,她當即答應了崔嘉意的請求,“你放心,毋志明不會再來找他麻煩了。”
畢竟這鬼馬上要被她抓去鬼屋幹雜活了,哪裡還能有空出門溜達害人?林荞音絕不允許惡鬼消極怠工!
一人一鬼再次回到一樓大廳,毋志明還擱地上要死不活趴着呢。
林荞音滿意地點了點頭,踢了毋志明一腳,他身體脹氣似的再次飄了起來。
她又對崔嘉意道,“你幫我把那框水果挂他脖子上。”
崔嘉意老實照做。
毋志明從混沌意識中醒來時自己已經被林荞音當成掃把騎在身下了。
他的脖子上挂着什麼沉甸甸的東西,低頭一看,是那一大筐水果。
林荞音小腿蹬了蹬地,“走!”
毋志明:“…”
這也太羞辱鬼了!
拿他又當掃把又當載具又當馬?
他眼睛霎那間紅了,緊接着被林荞音擡腳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角度踹了一下,那股錐心入骨的疼痛又席卷而來。他身體下意識聽從指揮,橫着飄了出去。
站在原地目睹一切的崔嘉意:“……”
林荞音在醫院外轉了好半天,都沒找到那隻鞋,隻能含恨騎着毋志明回了鬼屋。
因為毋志明太過虛弱沒用,到達鬼屋時,已到了淩晨。
毋志明看着眼前這種掉漆小屋,那屋裡傳出了強大的壓迫感,像是活了上百年的惡鬼盤踞在内,他内心湧上一股恐懼,本能地想要掉頭就走,結果又挨了林荞音的打。
鐵門無風自開。
四個青面獠牙、怨氣深重的惡鬼紛紛從門内探出頭。
他們目光先是落在林荞音受傷的雙臂上,紛紛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似是想不到到底是誰能讓她受傷。緊接着,又将視線落在林荞音身下那個魂力虛弱的男鬼身上。
毋志明沒想到那麼強大的惡鬼居然有四個!他不禁瑟瑟發抖,“我…我…饒命…”
林荞音不明所以,“你怎麼又停了?”
已經到了家門口,她索性直接從毋志明身上跳了下來。一瘸一拐地進屋,“張楠,去把水果提進來,我白忙活了一通還沒有吃飯呢!”
十分鐘後。
林荞音半躺在木頭沙發上,吃完了張楠給她剝的水果,心情舒暢地伸了個懶腰,感覺有些困了。
她正準備躺下直接睡覺,餘光暼到畏畏縮縮蹲在角落的毋志明。
林荞音鞋子沒了,她想着明天去山裡扯一些蒲草自己編一雙草鞋将就着穿穿。
她肯定不可能光腳進山,這個毋志明身強體壯的,騎着還挺舒适的,于是林荞音對四個盯着毋志明直流口水的惡鬼們說,“這是我新抓來的交通工具,誰要是吃了他,明天我就騎誰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