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幾個躍身從深林回了客棧,從窗戶入了房中時才發覺董玉殇竟已經坐在椅上等他了,不知等了多久。
因為之前林陽說過很多次不希望董玉殇和他一起進禁地島嶼,但董玉殇卻執意要和他一起進去,說是有個幫手除邪祟也行。
林陽拒絕過很多次,不想讓他被自己連累踏入險境,董玉殇卻一次次執意要跟着他。還說什麼同是師祖門下的徒弟,你我就隻有二人相依為命,如果我不幫你,那我豈不是不夠仗義。
林陽本就沒想讓他舍命陪他,隻因為之前董玉殇曾經在下山試煉中被人暗算過一次給他救下,從此之後便一直對他唯命是從,忠心不二。
林陽很是無奈,被他知道了自己的執念後還怕董玉殇瞧不起自己。哪知道他聽說自己屬意禁地島嶼那位繼承人之後,便對他又是欽佩又是贊口不絕,卻也對他說這件事怕是難以實現。
這禁地島嶼自古從來都是獨立于宗門和人卒勢力之外的,從來不與誰來往。
原以為禁地會一直低調獨立于世,卻在一次衆宗門被邪祟圍剿到末路窮途之際出山營救。其強大的秘法令邪祟聞風喪膽,那一次清殺得邪祟幾乎絕後,一出手便震懾四方,威名遠揚。
卻也因為這一次出手,百年後複蘇的邪祟似乎盯上了禁地島嶼,島嶼周圍時常有邪祟紮堆出現,幾乎成了邪祟老營。
但那時候的禁地的領主并不害怕這些,不但如此,還直接把外圍邪祟紮堆的地方圈了起來,制衡那些強大的邪祟。
以身作則,又低調沉寂下去的禁地島嶼一直是各勢力的拉攏讨好對象,因為自從那一次出事後禁地再也沒有人出來,民間還流傳其因禁地邪祟衆多,禁地的人都因為要制衡那些強大的邪祟而不能輕易出山的傳說。
但看過賀檐輕飄飄出手解救過自己的那一番場景後,林陽覺得這禁地并非民間流傳的那樣因為需要制衡強大邪祟而不能離開禁地被迫肘制,而是這些禁地的人根本就懶得出山。
有那麼強大的本事,也不會輕易出山,莫非就是想要韬光養晦,避其鋒芒,也不參與這些宗門勢力之間的争鬥罷了。
但要是真的參與,這些宗門大概也沒幾個可以留的了,因為禁地島嶼就是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一出世,必定是因為有大事,不出世,必定是為了宗門不必居安思危,讓其成為衆矢之的。
而這出了名的明哲保身,圖個清淨的禁地島嶼幾百年不面世,一面世就去參加了晨淩殿的百年開宗大典,很難不讓人多想。
原以為禁地島嶼這一次出世便是打算同晨淩殿交好了,卻沒想到隻是來開宗大典打個照面就走了,連夜宴都不屑于參加,就像是在向世人說明,他們禁地島嶼還是活得好好的,不是不能出世,隻是不屑于出世。
但晨淩殿卻因此事名聲大噪,因為隻建立百年,勢力根基尚淺,要不是有開山師祖這位叱咤風雲的人物坐鎮,怕不是一開宗就被各大宗門勢力打壓得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林陽被賀檐拒絕這一事不過才半日,他又在董玉殇外出買東西的時候跑了出去。這會正是下午大日頭,太陽毒的很,鎮上來來回回走動的人不多,都是一些商販。
林陽又到了那處同錦州接壤的深林外,因為日頭毒,他還帶了把傘遮陽。其實說是為了遮陽,他更多是怕等不到賀檐出現,然後在這日頭下白白曬黑。
而曬黑後便會難看幾分,賀檐這樣帶着仙氣的人不知道會不會嫌棄自己這般醜陋。
明顯林陽對此時自己的容貌沒有太大的自信,但他不知道那些仰慕他的人多少是沾了他這張臉的光。他雖容貌淡雅,粗看之下并不出衆,但細看下也是有幾分特别的韻味。這種韻味不是說有就能有,隻能是姿态和内裡加持下的獨特氣質,還是獨一份的。
雖說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會覺得自己自卑矮了一頭,會思慮自己不夠優秀配不上他,但林陽也并沒有被輕易打擊自信心。
他這次不但帶了一把傘,來之前還在鎮上買了一堆粉色鮮花。他其實非常讨厭粉色,他覺得粉色穿在女子身上定是嬌豔好看,而在男子身上則太過風流庸俗,遂打心眼裡抵觸這種有獨特性别色彩的顔色。
直到他見到了賀檐,才知道原來穿粉色的男人并不會庸俗風流。不是大片,隻是點綴地恰到好處,氣質高雅之人總會穿出他自己的味道來。
而賀檐的這種味道則讓林陽深刻地銘記和着迷,他不禁為這種獨特的牡丹粉鍍上一層濾鏡,連着厭惡粉色的他也開始喜歡起來。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後面再來見賀檐,他一定會趕制幾套不同色系的粉色衣裳,穿上後來見他。
就在林陽興奮想象之時,危險也在無形之中如影随形。林陽自持法術已經到了高階,普通邪祟也難敵之手,加上除邪祟的手法已經娴熟,對這深林外圍的邪祟簡直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