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喜歡他,為什麼要說自己準備娶陸家老三,而不是老二或者老大?
他本來都想好了,等郁季找人和他道歉,他就借着這個台階跟郁季回去。郁季的婚禮必然龐大,這之後那些曾經因為他不是從小在陸家長大就看不起他的人,以後就隻能賠着笑對他,就像他曾經也為了混入富家子裡而不得不攀着趙興言一樣。
而這隻是小菜,最重要的是他要用郁季的倒台做投名狀,去獲得那個他所知道的,格局遠比一個A市高的大人物的信任。
隻是現在陸澤成頂替了他,所以一切都要從長計議了。
陸澤清沒有哪一次那麼的恨陸澤成那個野種。原本他和陸澤成沒什麼仇怨,隻是他回到陸家後活的不自在,陸澤成這個私生子遭受比他更難以忍受的對待,才能讓他的心被寬慰片刻。
但現在,他卻恨毒了陸澤成。
如果陸澤成沒有耍心機,平白無故郁季為什麼要找他代替?平日裡裝的倒是老實,但陸澤清自己要忍辱負重,更清楚知道那個野種也是個引而不發的狠角色。
“澤清,真的沒事嗎?空調已經關了,還很冷嗎?”
趙興言的注意力一直在陸澤清身上,見他的臉色愈發差,便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給了陸澤清。
“沒事,謝謝趙哥。”
陸澤清的思緒被打斷,他胡亂拉了一下陸澤清的外套,咳嗽了幾聲,狀似不經意道:“趙哥的衣服,好像是那個海外的Holic家高定吧?Holic的定制服飾,就算是郁季也不一定能排到檔期。”
“澤清果然識貨。”趙興言笑道,“确實是。不過本來我可沒辦法請得動Holic的裁縫,是我母親曾經資助了創始人,人家經常來還禮,我撿了便宜也一起罷了。”
他把剛才叫的熱咖啡遞給陸澤清:“不過Holic的創始人确實是個很知恩圖報的人,下次如果他來了,我叫上你一起。反正我們也是......好友嘛,人家來一趟也不在意多一個人了。”
陸澤清卻知道趙興言母親資助的那位“創始人”,可并非隻是一個高定衣物品牌的Boss。但他沒說别的,隻是笑笑:“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也不知道下次是在什麼時候?”
“也快了,我記得是三四個月後?”
“四個月啊......”陸澤清捧着熱咖啡杯,眸色微深。
。
郁季早上不是被生物鐘叫醒的,而是鬧鐘。
鬧鐘是小鳥叫聲,很歡快,但郁季的心情卻很暴躁。他帶着點起床氣猛地一砸,那可憐的鬧鐘就碎成了一具屍體。
“什麼毛病。”郁季喃喃自語。
定鬧鐘這習慣也是他在遇到陸成之前的了,因為睡得沉的原因怕錯過重要會議,郁季會專門買個鬧鐘放在離床頭遠一些的地方。
他捂着腦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早上八點,是陸成平時會叫他起床的時間。
身邊的位置被子已經疊的方正放在角落,陸澤成顯然早就起了。郁季打着哈欠,邁步推開了卧室的門。
小别墅有片玻璃頂,清晨的陽光正好灑在郁季的房門口,帶着些暖意。他坐着電梯下到一樓,和端着盤子的陸澤成打了個照面。
“郁先生?”
陸澤成顯然聽從了他昨晚的指示,現在正在上早餐。他站的位置正巧背對老宅的大落地窗,逆着光的身影在一瞬間和郁季腦海裡的陸成重合。
郁季沒清醒的時候腦子比較混亂,那個熟悉的身影一下把他拉入了還沒穿越時的過往,于是揉着眼問:
“陸成......?早啊,吃什麼?”
他向着陸澤成邁了兩步,但他的腿本來也沒好全,走這幾步已經是極限。陸澤成不知道他的情況,匆匆要去扶他,卻沒想到郁季推開了他的手,直接落入了他的懷中。
他的腦袋擱在了陸澤成的頸窩,不如昨天那般張揚倨傲,反而低聲細語,嘀嘀咕咕的:“為什麼不叫我?”
陸成的叫醒方法比鬧鐘溫和的多,他會提前一個小時坐到郁季的身邊念今天的規劃,還有當日的早飯中飯和晚飯。
“今天的早飯是蘑菇湯和烤面包,十點有和高總的一個視頻會議。中午的午飯是魚香肉絲,酸菜魚和胡蘿蔔面,兩點......”
“不要胡蘿蔔。”
“兩點是興盛地産的人要來彙報下個季度的财報,預計會花費兩個小時,四點之後去剛收購的那家軟件開發公司做個參觀。”
“不要胡蘿蔔。”
“晚上是胡蘿蔔宴。”
“陸成,不想幹可以直說,想當我秘書的人從A市排到C市了。”
這種方法溫和又殘忍,郁季會被他氣的滿肚子火,追着他砸家裡的花瓶。但這方法效率卻很高,雖然郁季從來沒吃過胡蘿蔔面或者胡蘿蔔宴,但每次陸成說胡蘿蔔他都還是會被氣醒。
當然叫醒方法不止有胡蘿蔔,也有他喜歡吃的東西或者什麼要搞那個不順眼的誰破産的新計劃。但郁季第一想到的卻隻有胡蘿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澤成的圍裙上印着蘿蔔的緣故。
郁季就随手伸到陸澤成身後,把圍裙解開亂扯着丢到了一旁。
而陸澤成雖然還摟着他,但整個人都直接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