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 mind,don't mind,失誤也很正常。”小野寺幸治笑了笑溫和的說道。
不,扣球并沒有失誤,而是被對面攔住了,一之濑桐察覺到不對但是沒有說話。現在解釋的話大概會顯得太斤斤計較,畢竟确實是丢分了,接下來隻需要在球場上證明自己就好了。
事情并沒有按照一之濑桐預想中的情況進行下去,面對攻守兼備的佐賀學園,信奉個人實力的犬山中學在對面猛烈的攻勢下毫無招架之力。
第二局和第三局分别以17:25,21:25的比分輸給了對方後,犬山中學内部的氣氛開始發生變化,短暫休息的間隙。
三年級的副攻手,同時也是小野寺幸治的朋友宮浦建人開始發起牢騷來,“不是ACE嗎,這個時候倒是發揮出王牌的作用啊,難道是一隻隻會汪汪叫的狗嗎…”聲音有放小,但足夠讓在他旁邊的一之濑桐聽的清清楚楚。
“别說了建人!太過分了!”同樣聽完全的小野寺幸治嚴厲的打斷了宮浦建人的話,他看向此時因為低着頭看不出表情的一之濑桐,出聲安慰道,“桐,你别介意,建人他這個人就是心直口快,沒有惡意的。”
被喝止的宮浦建人滿臉不服氣,但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也沒有再說别的。
第四局比賽開始之前,同樣意識到情況險峻的田島津,将首發陣容的另一位主攻手換了下來,替換他的是今年新入部的一位一年級主攻手。
對于隊内此時的一些摩擦他沒有選擇幹預,隻要不影響到最後比賽的結果,田島津并不會特意去調解隊員之間的矛盾,在犬山中學這支球隊裡面,隻要你足夠強,你就能夠擁有話語權。
哨聲響起,第四局比賽伊始,已經打出氣勢的佐賀學園就接連得分,從團隊配合方面來看與對面相差好幾個等級的犬山中學隻能一次次看着那顆黃藍相間的球體落在自己的球場上。
己方的進攻在對面攔防極為默契的配合下也發揮不出應有的作用,但多次進攻未能直接得分的一之濑桐還是選擇小野寺幸治将球傳到自己的面前時一次次的盡力起跳,然後揮臂,扣球,做好一名主攻手在球場上該做的事情。
比分來到12:19,犬山中學落後7分的情況下,輪轉到後排的一之濑桐選好時機再次喊出聲音要球,足夠的助跑距離能夠讓他在後排的時候打出更為強力的扣殺。但是直到從他的雙腳從高處落到地上,那顆之前無數次出現在面前的排球也沒有來到他的眼前。
很正常,畢竟一支球隊裡面有6個人,無論是主攻手還是副攻手或者是二傳都可以進攻,甚至有些特殊情況自由人都可以通過墊球直接得分,所以球沒有傳到自己面前,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小野寺幸治用事實證明,選擇不把球傳給一之濑桐的情況并不是戰術的一種,身為球隊的主攻手在比賽中面前沒有球可以扣,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他已經不被隊友所信任了。犬山中學的排球部本來就不算是多麼團結一心的隊伍,在小野寺幸治有意無意的操作下出現目前這樣的狀況好像也不是不能夠理解。
沒有時間去思考太多關于自己的問題,再次将全身心投入賽場的一之濑桐将自己的身體的機動性利用到極緻,救球,攔網,墊球,既然不能扣球那就用别的辦法為此時處比于劣勢的球隊找到突破困境的方法。
但是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入部以後田島津針對一之濑桐制定的訓練重點都是在進攻方面,防守和攔網的水平隻能說是普通,因此最後第四局的比賽在犬山中學最後的竭力反撲中還是以18:25的比分輸掉了。
比賽結束後,重新聚集到一起的犬山中學排球部圍攏到了教練身邊。連輸三局,田島津的臉色黑的簡直能滴水了,他陰沉着臉色看了十幾個球隊成員半晌,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
其餘的成員們也三三兩兩的陸續離開了球館,本來就是一盤散沙的他們這個時候自然也沒有安慰隊友的好心情,關系不錯的小林和也在升上二年級後就選擇了退部,一之濑桐一個人默默的收拾好了東西走到了球館門口。
剛準備去休息區拿自己的東西,下一秒他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了。
“桐。”
意識到時誰在叫自己的一之濑桐在擡起頭看到對向來人的瞬間,開始拼命眨眼企圖利用這種方法,抑制住自己幾乎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爸爸,媽媽,還有…阿曜,你們怎麼來啦?”他控制住自己已經有些哽咽的語氣,臉上露出招牌式的笑容,“來看我比賽嗎?不過來晚了哦,比賽已經…”
沒等他把話說完,一之濑曜開口打斷,“你果然,是個笨蛋吧。”
“……”明白從頭到尾都被家人看在眼裡的一之濑桐,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上前抱住一之濑曜開始嚎啕大哭。
被緊緊抱住,耳邊還遭受噪音污染的一之濑曜難得良心發現,沒有選擇在此時推開身前的麻煩人物,隻不過嘴上還是不饒人的說,“你哭的真的好醜,”想到什麼的他看向此時在後面看好戲的一之濑江正,“爸爸,幫我們拍一張照,我要留作紀念,能把自己哭成異形的人實在是太罕見了。”
“!”
抱(一之濑曜)頭痛哭的一之濑桐在聽到要拍照的瞬間止住了眼淚,他攬住自家弟弟的肩膀看向了鏡頭,想要努力保住自己的酷哥形象,結果因為一開始情緒爆發的太過突然,嘴角還是不受個人意識的控制,委屈的往下撇着。
“咔嚓!”
接下來的情況就是芝山優生幾人看到的那樣,那張合照被好好的保存并打印了下來,上面還被一之濑江正注明了日期和地點,可以說是非常貼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