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結束,雙方開始交換場地。
走去對面半場的路上,一之濑桐露出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表情。
被注視的當事人本來是不打算理會的,但由于某人投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越來越直白,表情也越來越糾結扭曲,感覺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的一之濑曜隻好無奈的轉頭投去詢問的眼神。
眼裡隻明晃晃的寫了八個大字,有話快說,有〇快放。
然而,等真正對上了自家弟弟分外核善的眼神,本來一肚子話的一之濑桐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直覺告訴他,總感覺這個時候跟阿曜說些什麼關于毅力、信念、羁絆之類的話題不僅會被罵,還可能會在場館内數百上千人的注視下上演一出兄弟相殘的戲碼。
出于對自身安全及廣大電視機前及現場觀衆心理健康的考慮,花了一秒鐘成功說服自己的一之濑桐開始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
人在尴尬的時候總會顯得分外忙碌,一之濑桐一會撓頭,一會摸下巴,一秒鐘八百個假動作,就連在一旁兢兢業業工作中的高速運動相機幾乎都要捕捉不到他手臂揮動時的殘影。
終于,在一之濑曜愈發友善和睦的眼神中,自覺有點撐不住的一之濑桐開口說話了。
但是因為場館内過于喧嘩,他隻好幹咳兩聲提高了聲音,用比平時還要高上不少的聲量說道,“阿曜,你今天發揮的可真好,比賽結束以後有什麼想吃的嗎?我用自己的零花錢買給你。”
時刻關注着兩兄弟動向的音駒衆人,切,沒意思,走了走了…
身為當事人的一之濑曜對于同胞兄弟的突然示好還沒有什麼表示,另一邊耳尖聽到一之濑桐說話内容的宮侑倒有些不高興了,對面的音駒那對雙胞胎是什麼意思,表現兄友弟恭嗎?說這麼大聲是怕生怕誰聽不到嗎?整的誰沒個親兄弟似的,切…
“阿治,比賽結束後我要吃布丁,你給我買。”
一頭霧水的宮治,“哈?”
不去理會自家兄弟一臉你腦子是不是有病的表情,宮侑豎着耳朵繼續探聽敵情。
“啊…到時候你的背包也交給我拿吧,你就好好休息一下。”
宮侑一臉不屑,就這?
“哦,還有我的背包你也記得幫我拿,換下來的衣服幫我洗了。”
高中第一二傳手,身為名副其實的球隊大腦,聰明的宮侑同學還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與一反三。
宮治額頭青筋直冒,剛剛差點砸到自己沒有道歉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敢在這理直氣壯的使喚自己!
要不是因為在比賽!要不是因為還在東京體育館!要不是…從今天開始宮家就隻有一個獨生子了!
……
第二局第一球由第一局未獲得發球權的音駒發球。
福永招平站在1号位,在自家應援團的加油聲及稻荷崎應援團的倒彩聲中舉起手臂。
“嘭!”
與福永招平進攻時的風格一樣,他在發球時的球路同樣刁鑽。
落點也選擇的同樣巧妙,不過在排球即将落地的一瞬間,被已經在與上一局與音駒的對戰中學會吃一塹長一智的赤木路成順利的接了起來。
“阿侑!”
經過了短暫調整休息時間過後,戰意不降反升的宮侑早就迫不及待的提前站在了能夠及時調動場上攻手的位置上,“嘭!”
“嘭咚!”
經由宮治扣出的排球落在地面後狠狠的反彈出去,夜久衛輔險之又險的抖過差點砸到自己臉上的排球,而後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好險,現在的年輕人火氣可真大。”
而且,如果不是自己的錯覺的話,對面的11号扣球的力道好像比之前還要大了,這麼說的話,第一局難道在藏拙嗎,可惡,這麼一想還真是讓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