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鎖鍊遞向明榆,眼中竟有幾分切盼。
看别人給他戴上腳鍊,和她親手來,感覺是不一樣。
她是否會心疼她?
聞宴猜不到,所以他很期待結果。
這條鎖鍊制的十分細小精巧,表面打磨的光滑如玉,很像是主人用來栓住金絲雀……
可惜了,這麼好的東西用在他身上真是浪費……
明榆心裡愧疚更甚,覺得聞宴是怕自己為難才這麼說的,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她雙手接過鎖鍊,仰面負疚地望着聞宴,“好。”
明榆不知是如何将鎖鍊繞上聞宴腳踝的,她感覺整個過程自己的手止不住顫抖,鎖扣扣了幾次都又滑開了。
倏忽間,她感到上面有人影壓了下來,一隻修長的手伸來抓住她的手指用力一按。
“咔嚓——”
鎖扣扣上了。
“小姐莫要害怕,隻是戴腳鍊而已,是不會斷腳的。”聞宴是笑着對明榆說這句話的,本隻想說前半句,可又添上了後半句。
他在明榆臉上看到了他期待已久的關心,原本是該很滿意的,但是不知為何心底突然滋生了惡趣味。
可能是因為明榆關心的是聞宴吧……
“我聽說,在這裡如果主人臨陣棄奴,奴就會被斷手斷腳。小姐可千萬不要抛棄我。”
他說的殷切而誠懇,生怕他的小姐不要他了。
二人距離很近,鼻息間交纏着對方身上的異香。
那香仿佛能蠱惑人心,明榆腦袋暈乎乎的,她不知聞宴衣服上熏的什麼香,隻知自己很喜歡這種味道,忍不住想靠近他。
聞宴在她身邊,她總會安心許多。
可聞宴似乎也很缺乏安全感,明榆想,也許是他曾經被抛棄了很多次,所以才會害怕,“嗯,不會抛棄你。”
少年愉悅一笑,明榆說的話他都信。
白衣侍者道:“二位準備好了後用布條把眼睛蒙住。這也是規矩,請見諒。”
鬥奴場有打手嚴加把手,規矩森嚴。為防止有人洩露鬥奴場的地形構造,來者皆要蒙住雙眼。待到場内時,自會解開。
雙眼被蒙住的那刻,明榆頓時失了方向,伸手摸索着。
四周靜悄悄的,偶有走動聲,但聽腳步聲,他們的步伐應當很快。
對于他們來說,等了一年的賭注的,如今終于有結果了,自然迫不及待地想趕緊入場。
白衣侍者虛扶着明榆,替她引路。她能聽見耳邊有鎖鍊叮當響的聲音,感知聞宴一直在她身邊。
而後明榆感到衣角有一股輕輕的拽力,是聞宴牽住了她的衣角,他仿佛在告訴她别怕。
他們走的路七扭八歪,穿過了好幾道門,下樓梯時得扶着牆,稍有不慎就會踩空。
明榆懷疑有的路走重複了,為的就是不讓他們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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