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熹茗疑惑:“行政力量從未插手過?”
對方回答得斬釘截鐵:“從未。”
“顧家跟長老院有關系嗎?”
“顧長海,也就是顧涵彰的父親,在月栖國滅後,曾就任于第一屆長老會。”
路熹茗又一次低下頭去,将剛剛的小興奮抛到腦後,咬着嘴唇,思忖了好久,才對楚子淩說道:“我本想着直接報官,但現在這麼看來,若是報官了,你可能連競選的資格都會被随便找個理由取消掉,我不能就這麼為了正義而置你于危險中,”她頓了頓,眼睛直勾勾盯着對方,說道,“我有了個主意,但你可能需要配合我一下。有沒有可以印刷東西的地方?要那種很私密的,沒人知道我要印刷什麼内容的地方,而且要快。”
楚子淩這次卻沒有很快答應她,而是問道:“你會印刷之法嗎?”
這問題問得路熹茗一愣,她都是拿着U盤往電腦裡一插,點開文件就打印的。誰知道怎麼擺弄那看起來精密極了、一弄一手墨的機械?她要印刷這個念頭,還是從楚子淩半小時前說他自己收到了一封印刷出來的信,講林夢洋被掉包那件事中獲得的靈感,沒想到這個靈感沒點真本事還是行不通的。
她隻能搖搖頭,對方也跟着搖搖頭,說:“我也不會。所以即使我們有器械,也印不出内容。”
路熹茗隻能又開始動起了别的心思。她突然想到她已經不是從前的自己了,既擁有了可以自我恢複的魔力,也擁有了隻要有想象力便可創造現實的實體化能力,遂在腦中浮現出一張用标準楷體書寫着一句話的紙,心下大喊:“金神幫幫我吧。”
一張紙便如輕羽滑落,掉在了露台的小桌子上。她撿起那張紙,仔細看了看,很是滿意,眼睛也眯了起來。
楚子淩見她這麼開心的樣子,好奇問道:“你拿的那張紙,上面寫了什麼?”
路熹茗站了起來,走到房間裡把那紙拿給他看。隻見那A4大小的紙上就寫了這麼一句話“我很餓,我想吃飯”,惹得他哭笑不得。
好在字迹工整,且看不出手寫的痕迹,用來造假或是寄匿名信極其合适。想到這裡,楚子淩眼睛也眯了起來,這次卻不是開心的笑眯眯,而是帶了些懷疑與敵意。若那寄給他的匿名信也是實體化出來的呢?若是,總不可能是路熹茗她自己做的吧?
還沒等他進一步細想,紙條就被抽回,緊接着,路熹茗向着天空大喊一聲:“金嬉!回來!”
下一秒,這個小房間的門就被推開,金嬉又恢複了狗的姿态,臭着臉搖着尾巴跑進來。
雖然金嬉曾說過,隻要喊它,它就能出現,但路熹茗沒想到它居然出現得如此迅速,張大了嘴巴吃驚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金嬉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斜睨着路熹茗,道:“傻啊,因為你想到了我啊!你想到我,我必然會出現,你以為你實體化的能力是個擺設?”
路熹茗仿佛聽到了什麼很不得了的見解,心下似是有個鎖扣突然打開,腦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一個問題:“那豈不是說,在我還有實體化能力的前提下,你可以做到無所不在?”
金嬉揚了揚臉,難得露出欣賞,道:“我混了人間那麼久,很少有人能想到這一點,不錯,你有點悟性。說吧,有什麼事?”
路熹茗突然想起了還有要緊事要做,便拿出了剛變出來的紙,問它:“金神,你能幫我看看嗎,以我現在的造詣,這張紙條,能保持多久?”
金嬉打了個哈欠,随意瞅了一眼那張紙,回答她:“最起碼一天吧,你現在已經不差了,就是寫的内容實在太傻。多練練,繼續努力吧,說不定能帶我飛升。”
路熹茗“哈哈”笑了一下,打趣它道:“怎麼,金神,你在人間當神當得還不夠,還想着上天呢?”
“那當然,我可是神獸之首,總得給弟兄們做個榜樣。”金嬉道。
這說辭倒是出乎路熹茗的意料之外了,她有些疑惑,道:“你不是有哥哥嗎?我記得魚尾鼋青谛就是你二哥?怎麼現在又是神獸之首了?”
金嬉在地上繞了好幾圈,終于找了個灰塵少的地方坐定了,這才緩緩說道:“我才是最先出現的,論資排輩怎麼都是大哥。但人類好似怎麼都無法理解這神獸出現順序的意義,我便從了他們的意,安穩做着他們眼中的老六。久而久之,我對那些兄弟的稱呼也跟着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