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铮頭發淩亂,襯衫和西褲皺皺巴巴,領帶松垮地懸在脖子上,俨然是昨天那一身。還光着腳,睡眼惺忪,頹廢感盡顯。
雲也看呆了,他昨天到現在經曆了什麼?
“你……沒事吧?”雲也找回自己的聲音。
陳铮眼神逐漸清澈,臉上不耐消散,突然沖她純純一笑:“你來啦。”說着身子便傾了過來,手托着她的腰,額頭抵在她肩上。
莫?
雲也心狂跳,這人把她認成誰了?
“喂……”雲也試圖推開他。
“别動。”抱得更緊了。
“……”
雲也倏地聞到一股酒氣,從陳铮身上散出來的:“你喝酒了?”
“嗯。”
看來是醉了,酒還沒醒,但投标的事刻不容緩,她隻得強行喚醒,猛掐陳铮的腰,試圖用痛感刺激他。
果然陳铮悶哼了聲,動了,緩緩擡頭。
雲也身子不由自主被這聲近似**的聲音弄得一抖,這人酒後欲态橫生啊……
但雲也無暇想這個,揮手在陳铮眼前晃了晃:“醒了?”
陳铮沒說話,就這麼盯着她看。
雲也有些怵,弱弱解釋:“我也不是故意要掐你的,有急事找你……”下面的話被陳铮手動消音,他伸出食指抵在她唇上。
雲也不動了,唇瓣處陳铮的手很熱,但很快挪開,不等雲也松口氣,他的四指撫過她的臉,接着往後,按着她後頸,俊臉湊近,精準鎖定她的唇。
輾轉吮吸舔舐,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雲也雙眸睜大,在陳铮放在她腰間的手順着腰線往上時,她終于有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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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酒瓶子到處都是,七倒八歪,酒櫃空了大半,雲也粗粗數了數,足有二十幾瓶,紅的白的黃的,各種類型。
好容易才找到下腳的地方,在沙發上坐下,卧室門開,她正襟危坐,脊背筆挺,雙手交疊,斜着眼看陳铮出來。
“現在清醒了?”雲也女王發言。
陳铮點了點頭,衣服換過了,臉洗了還滴着水珠,額前碎發濕了,左臉巴掌印白裡透紅,分外妖娆。
五分鐘前,趁陳铮鹹豬手扒上來前,雲也意識到她被吃豆腐了,手猛地一推,巴掌就甩上去了,算是把陳铮打醒了。
“坐吧。”雲也下巴點了點斜對面的單人沙發,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
陳铮聽話地坐下:“你怎麼會在這兒?”
“找你啊。”雲也撇嘴。
“找我幹嘛?”陳铮難得流露出如此天真毫無攻擊性的一面。
“你喝這麼多酒幹嘛?”雲也不答反問。
“我……”失戀了啊……
但陳铮實話說不了一點,腦子被酒精麻痹,各個系統都還處于罷工狀态。
“我知道了,你是因為……那個投标項目的事,對吧。”雲也一副我都知道,你不用再瞞我的表情。
“嗯?”
雲也接着道:“秦特助還說你多灑脫呢,你倒好,曠工躲在家裡喝酒,你想把自己喝死?”
“什麼?”
“好了好了,我來是想和你說,那個訂婚禮物我不要了,不要放棄投标。打赢明遠,拿下這個項目。”雲也說着從包裡拿出标書,“你看看有沒有要修改的,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為什麼?”陳铮聽懂了,但不解,“若是我出手,明遠不會有勝算,且會因此元氣大傷。”
“那請你一定要赢。”
“你和駱聞風吵架了?”陳铮理智回籠,試探着問道。
“沒有,是分手了。”雲也冷靜道。
“好,标書我再看看。”陳铮什麼也沒問,痛快答應。
反倒是雲也有些驚訝:“你沒什麼其他想問的?”
“我問了你會告訴我麼?”
雲也搖頭,陳铮回了她一個了然的眼神。
雲也點點頭,準備告辭:“那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
“有一件。”
“什麼?”
“還辭職麼?”
雲也堅定搖頭,若是以後和駱家劃清界限,沒有收入可不行,況且陳铮這兒的福利這麼好,一月抵普通人一年的工資,她絕不能放棄。
“行,那你留下來幫我。”陳铮恢複資本家作态。
“啊?”
雲也手慢慢交疊,搭在自己肩頭:“陳總,現在挺晚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好像是你先來找我的。”陳铮不鹹不淡踢回去,換了個坐姿。
“所以被你欺負了啊。”雲也嘀咕。
“某人好像欺負回來了。”陳铮指了指自己左臉。
“……”
“之前是我不清醒,我和你道歉,對不起。但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忙。”陳铮真誠道。
雲也被看得不自在,轉移話題:“你不怕我是騙你的?為了套取你的機密,設得一個計?”
“恐怕你前未婚夫會這麼想才是,明天投标現場,看到你和我一起出現,他估計得瘋。”陳铮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