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石頭就在眼前,還差一點!
夏安綏心一橫,身子直接往左邊一抛,夏安綏雖然也在不停順着藤蔓拉扯的方向拖拽,但也因此松了些許,身子也得空跟着夏安綏的方向移動了幾分。
兩個人拉着手滾下斜坡,那藤蔓也因為中間那塊較為鋒利的石頭,再加上兩方拉車的力氣,斷開了。
還好藤蔓距離那石頭的距離夠近,不然她們也不能移動這點距離,割斷藤蔓。
“你怎麼樣?”滾了幾圈終于停了,夏安綏忍着身上的疼痛拍拍身邊的方玉顔,比起自己,方玉顔應該痛多了。
她此刻躺在地上,看眼睛還迷迷糊糊地睜着,想來滾了幾圈還沒醒過來。
接着,就聽見她“嘶——”出了聲。
想來是被藤蔓扯得四肢疼。
不行,就算方玉顔再疼,這個地方也不能待下去了。
夏安綏忍着痛起身,将方玉顔扶起,“你忍忍。”
說完,她左手拉着方玉顔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趴到我背上來。”
這是要背方玉顔下山的意思。
“可是,安綏姐,你也……”
方玉顔眼上已經起了一層薄霧,一路滾下來,夏安綏身上不少處都被劃上了。
夏安綏偏頭,“咱們必須盡快出去,你的四肢想來不好受,怎麼走出去?隻會拖慢進度,你快些上來我們也好快些離開。”
方玉顔眼淚終于招架不住流了出來,但一想到夏安綏的話,她就将手搭了上去。
“安綏姐,我以後,一定不會再拖累你了。”聲音哽咽帶着哭腔,卻不掩其中的真誠。
夏安綏輕聲道:“這算什麼拖累,就算不是你,也會是我。”
沒有方玉顔,自己一個人沒準兒直接就被拖到妖怪老巢嘎了。
夏安綏用力抖了抖背上的方玉顔,找了個最輕松的位置,她自己力氣用了也不少,但還是強撐着。
不是這樣的,方玉顔想,如果不是自己提出來要采草藥,也不會讓兩人陷入危險的境地。
如果不是自己不争氣讓安綏姐出現改變自己的命運,也不會讓安綏姐受傷。
她是一點也不想夏安綏也是需要錢吃飯的。
夏安綏還沒走幾步,腳就頓住了。
遭了!
地上,無數條綠色棕色的藤蔓正向着兩人這邊爬,像一條條盯準了目标的陰冷的蛇。
方玉顔看見這些全身又冒了一層冷汗,心都涼了半截,可是她不敢出聲,害怕驚到了藤蔓讓它們直接殺來,雖然藤蔓追他們是肯定的,她又害怕妨礙到夏安綏。
夏安綏轉頭就跑,那邊,藤蔓也“嗖嗖”地襲來。
“真是要命!”夏安綏暗罵一聲。
隻恨自己沒有打火機,不然将這玩意兒統統燒個幹淨!
人腿哪裡跑得過這藤蔓?而且背上還有一個方玉顔。
不到一分鐘,這玩意兒就要纏上夏安綏的腳。
突然一道寒光乍現,“嚓嚓嚓!”
夏安綏偏頭,那些追逐她們的藤蔓均被一柄飛劍斷了個幹淨。
順着飛劍收回的方向,從天空飛下來了一對着青衣的年輕男女,而那飛劍正是那女子的。
“兩位姑娘受驚了。”
那年輕女子看上去是領頭人,容貌姣好,舉止得體。
夏安綏打量了兩人一番,一樣的衣服?
這是某個門派中人?
“不知你們是?”
年輕女子面帶歉意道:“我們二人原本是太虛宗弟子,我名葉青蘿,他是我同門師弟盧銘,我們途經此處,聽聞這山上有樹妖欺負過路人,所以前來講他解決。”
“不過你放心,它不吃人!”年輕男子趕忙補充道。
“那為什麼要……”
不吃人為啥要欺負人啊!夏安綏心中呐喊,沒事兒幹嗎?
年輕女子和那男子對視一眼,尴尬道:“大約是它……呃……沒事幹。”
這樹妖還未修成人形,不能挪動,整天無聊得很,不僅欺負過路人,還欺負山中野獸動物,不過卻不會傷人性命。
夏綏安微不可察的抽動嘴角。
原來把她們搞生搞死的,隻是當作玩具嗎?
“抱歉,是我們有事來晚了些。”那男弟子對夏安綏和方玉顔拱手道。
他們早就知道這裡有樹妖了,可因為這城中都知道這裡有樹妖,也沒人來這個山頭,再加上今日早晨确實有要緊的事情要辦,才耽誤到了現在。
夏安綏歎了口氣,“不關你們的事,還要多謝你們救了我們的性命。”
夏安綏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這件事情怎麼說也不能怪到人家頭上,畢竟人家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兩位太虛宗弟子舒了口氣,見兩人身上全是傷,便道:“不如兩位現在此處等等,等我們将那樹妖收了,再帶你們一起回城。”
“這……那就多謝二位了。”夏安綏道。
她實在是累得不行,有人帶着自然是好事情。
年輕女子聽夏安綏答應下來,淺笑道:“那我們去去就來。”
說完還塞給了夏安綏一個藥瓶,“服下即可。”說完就帶着那男子飛走了。
夏安綏眼見着兩人飛行的身姿,不由感歎一句,“真帥!”
方玉顔沒聽太清,“什麼?”
“說他們還真潇灑!”
夏安綏将方玉顔慢慢放了下來。将要藥瓶打開,裡面果然有兩顆丹丸,就算是夏綏安這個不識貨的也知道,這兩顆丹藥絕非凡品。
比起凡間草藥來,不知好上多少。
沒等方玉顔說話,夏安綏就喂了一顆進她的嘴裡。
自己吃了另一顆,不消一會兒,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方玉顔見此情景眼神放光,看向夏安綏,“我,我不疼了。”
這丹藥真神奇!
“不疼是好事兒。”夏安綏摸了一把她的頭。
想起來先前的黑貓,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