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娘願意去,我也會攔着,這樣的險,斷不能再有第二次。”徐心把手中的杯子重重放下,引得小巴都停了手上的動作看向她。
這樣炙熱的視線無法忽略,她反應過來後也愣了下,随之将桌上的另一杯茶往小巴眼前推,“累了吧?喝茶歇會兒,慢慢學。”
一旁的祥雲自然是知曉她擔憂的是什麼,點了點頭,“我知曉的,哪怕是你去,我也不讓的。”
“我不去。”徐心輕聲道,不知是要讓身邊人安心還是要與自己較勁。
眼前忽然閃過昨日李鳴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耳邊還響起他請求自己幫忙的聲音。
她搖搖頭,像是要将那畫面與聲音都甩掉。
“手下還有那麼多人要我教着管着,我哪能去送死。”徐心開玩笑似地又添上這麼一句,惹得祥雲又笑起來。
人哪有不怕死的?尤其是她這種死過一次的,格外惜命。
郊外
天晴一幹人等馬不停蹄地往臨都城趕。
“駕!過了這城馬上就要到了,大家都快點!”
前面領頭的人喊了這麼一句,身後的人更加不敢懈怠,馬過之處掀起一層又一層風沙,路邊的野草都快要被吹離地面。
所有人都巴不得身下的馬匹都多長兩條腿。
天晴直視前方,手上的鞭一刻都沒有停過,長發束起随着風往後飄。其餘女侍衛也都一般打扮,這場面,一個個駕起馬來竟比一旁的男子還要英俊帥氣。
忽然,一道箭刺過半空的風聲傳入衆人耳朵。
領頭那人率先反應過來大喊一聲小心,等其餘人側身時,空中數不清的箭朝他們射來,如同箭雨。
“小心!”天晴左手扯着缰繩,右手拔劍,卧身而下,反手用手中劍替身邊人擋了一箭。
一旁的溪兒被驚,卻也來不及說話,拿起劍就擋下從眼前擦過的幾支箭。
空中來箭都被他們一一擋下,反應之快,無人受傷。
擋下箭後,他們駕着馬圍成一個小圈,皆是背對着背,眼神裡滿是警惕,看向四周。
“可有人受傷?”頭領問了一句。
“無人受傷!”他們齊聲應道,在這兩座山之間顯得尤為響亮。
話音剛落下,兩側的山上便沖下來一批黑衣人,全都蒙着面,他們迅速将手上的弓箭放下,拿起腰間的大刀。
看不出是何方人士。
但天晴卻認定是那昏君的人。
畢竟知曉他們行程的人不多,不想李鳴得到援手的人實在太多。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都效忠于當今聖上。
“你們是何人?要作甚?”頭領問。
對方一聲不吭,隻隐約聽到有人發令:“上!”
他們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對面拔刀奔來,他們也做好準備,與身邊人對視一眼,點頭,提劍就殺。
天晴和溪兒駕着馬向前去,前來的黑衣人還未提起刀就被她們一劍刺穿胸膛。
她們下手果斷堅決,絲毫不給黑衣人近身的機會。
沒一會兒地上躺的全是屍體,還剩下最後一個被傷了腿的還在往前爬,像是要逃。
天晴離得近,劍已經落在那人的脖子上。
頭領見狀道:“留活口。”
她正想收回劍,隻見那人皺着眉狠狠咬牙,等人反應過來時,那人已經服毒自盡。
“真是可惜。”天晴似是同情一般看了那屍體一眼,随後又駕馬回歸隊伍。
頭領仍十分戒備,“這些人是有備而來,咱們得快些趕路,路上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是!”
馬蹄聲響起,此地隻留下一片屍體,黑與紅相疊在一起,還有遍地的箭和刀,不知後面趕路的人看到會作怎樣的猜想。
可惜那都已經不重要了。
“陛下!”祿公公又拖着尖嗓來到上官烈跟前。
上官烈正在殿内批閱奏折,聞聲皺起眉來,“沒看見朕在批奏折嗎?那麼慌張作甚?”
“是奴才的不是。”祿公公才想起禮數似的,輕輕給了自己一巴掌,又接着說:“陛下,我們派去的人,一個也沒回來。”
“啪”的一聲,很輕,是筆落在桌上的聲音。
上官烈這才擡頭,“什麼叫一個都沒回來?”
祿公公不敢回答,将腦袋埋低。
緊接着他又揚聲,語氣中是忍不住的隐隐氣憤:“你是說朕精心培養的侍衛還殺不了他的那些個随從?”
“裡面還有一半都是女人,你跟我說一個都回不來?”
“陛下息怒。”祿公公弱弱地勸上一句。
“還有一件要緊事。”
上官烈微微喘着粗氣,冷冷瞥了他一眼。
祿公公咽了咽口水,低垂着腦袋,平日裡的氣勢在帝王面前都顯得柔和了不少。
他猶豫道:“陛下,是長公主……長公主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