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跟過來的祥雲則與阿星她們困在一處。
這地面上一下子就多了三張網,将他們所有人都困了起來,那網落地就釘在了地面,幾乎逃脫不得。
有人還想掙紮一番,動彈着想要翻身把身上的刀劍拔出來,卻因為被這網壓得嚴實,壓根動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這次是清晰的笑聲,透着些許得意,徐心覺着有些耳熟。
直到他們身側的一面牆被推開一半,看見從裡面走出來的人後,她才了然。
“怎麼是你?”祥雲還記得他,那個半途傷人的林大夫。
他是推着一架輪椅出來的,木制的車輪在地上滾動着,那聲音一步步靠近,最後在衆人中間停了下來。
這四方中空的宅子,倒是能瞧見外面的天已然開始暗了下來,隻能隐約看清他的面容,和那輪椅上的人。
李鳴這會的意識清醒了些,剛睜眼就看見了這場面,他抑制不住地咳了起來。
“李大人,這劇毒不好受吧?”輪椅上的人也說起話來,那聲音同那日在毒林裡的宅子裡聽到的一模一樣。
居然是眼前這個人?
徐心擡起眼來打量着他,正好那林大夫走到一旁,開始把另一頭被困住的人身上的刀劍收起來扔到了一旁。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看着很是瘦弱,似乎個子也不高,雙腿上鋪着一條厚厚的毯子,甚至都看不到毯子下面的腿。
徐心閃過一個念頭,她斂了斂神色,低下頭去。
身旁的李鳴聞言仿佛奄奄一息般,竟然還能笑得出來,聲音虛弱,“放心,死不了。”
“死不了?”林大夫走到了他們兩人面前,将徐心腰間的佩劍一把抽走,正想要搜李鳴身上的,可徐心說出口的話卻讓他停下了動作。
“他中毒了,身上的刀劍早就被拿走了。”她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惹得李鳴朝她看了一眼。
林大夫也看了一眼他的腰間,除了那塊玉佩确實什麼都沒有,又笑了笑,“也罷,看他這樣子也翻不出什麼水花來。”
說着他就拿着徐心的劍站起身,随手将那劍扔在一旁。如今這被困的所有人手裡都沒了能反抗的物件,幾乎是待宰的羔羊。
“你們要是還能從這安全回去,那才是當真死不了呢。”他再次發出令人覺着詭異的笑聲,又走了幾步站到了那輪椅後面去。
“你究竟是誰?”身後的天晴蹙着眉頭問。
“我是誰不重要,但是你們……”他哼笑着搖搖頭,“一想到你們全都要死在這裡,我就高興得很。”
“你亂說什麼呢!就憑你們兩個?有一個還是瘸的?”天裕也笑了,隻是他這話剛出口,下一秒輪椅上的人就把目光移在了他的身上,那眼神讓人看不清,但卻讓人覺得背後發涼。
天裕也瞪了回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你們都動不得,哪怕就我一個,你們也是逃不掉的。”輪椅上的人冷哼一聲。
“我師父可厲害着呢,那樹上的和密道裡的骨頭你們都看見了吧?都是我師父的手藝,如今你們當中有那麼多的女人……”林大夫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女子,揚起嘴角,“可有的我師父忙了。”
“你無手無腿,如何制得?”在那麼多已然開始瑟瑟發抖的女子裡,徐心顯然是最冷靜的一個。
林大夫的笑一下子就收了起來,那眼神一下好似要吃人,連那面容都扭曲起來。
“你什麼意思?”他問。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徐心也淡淡回道,可無人瞧見的手掌上早已冒了許多汗。
“林二,不必跟她多嘴。”輪椅上的人又開口,這次的聲音聽着平靜許多,“總歸逃不掉的,陪我來看看,待會先殺了誰呢……”
他說着林二就冷哼一聲将輪椅轉到另一邊去,那張大網裡女随從占了多數。
徐心眼睛直盯着那兩人的背影。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手也沒有腿?”身旁的李鳴輕聲問她,他說話時那氣息落在了離她很近的地方,是溫熱的。
“我不瞎。”徐心像是随口打發他。
“那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沒有刀劍?”
徐心眉頭一緊,連忙轉頭去看他,“我是看你不帶劍,想着身上也該有些防身的利器,譬如匕首什麼的,這才為你說話。”
她忽然覺得不對,“怎麼?你當真什麼都沒有?”
片刻,李鳴像是苦笑了一聲,很輕很輕,隻有他們二人能聽見,“我從不帶匕首。”
“你……”這還是徐心頭一次失策了,本想着若他能有利器,想來在那兩人還沒對他們下手前興許還能掙脫這網。
這下看來,倒是無望了。
果然,自己的命永遠不該丢在别人手裡,尤其是男人。
她在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
“你……咳咳……幫我取一下披風後邊的火折子。”
李鳴幾乎就要說不出來話了,似乎又快要暈過去。徐心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瞧了一眼發覺前面那兩人沒有轉身的迹象,才偷偷伸手摸了摸他的披風後面。
果真,有一個火折子。
“你是想放火燒了?”徐心嘴上問着,可心裡卻是嘲着的。這張網别說火能不能燒開,就是怕那火剛燒起來就被人給發現了。
結果卻發現人當真又昏過去了。
她本能去探了探他的呼吸。
嗯…還活着。
她又悄悄拿起那火折子左看右看,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這個火折子打開之後與旁的不同,這看着像個煙花彈。
她想了又想,最後看了眼昏迷着的李鳴,随即把手上的煙花彈趁着那兩人還沒發現這邊的動靜,悄摸着像吹火折子般朝其吹了口氣。
“啾”的一聲,那煙火劃過上空,惹得林二轉頭看她,就連輪椅上的老頭也轉過了腦袋。
“怎麼樣?這煙花好不好看?”她看着那兩人面上閃過的一絲驚恐,忽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