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遊戲呢，兩點多才睡的。”Ann含糊着說，又轉過頭來看着許雲溪，困頓的眼神忽然亮晶晶。

“太浪漫太浪漫了。”

許雲溪摸不着頭腦:“怎麼說？”

“圈子裡都刷爆了，湯董的玫瑰兔。”Ann邊說邊拿出手機，找到一段視頻遞給許雲溪。

“這是不是你？”

的确是她，是昨晚等紅綠燈的時候被拍下的，畫面是她與湯樂手牽手說話的模樣。

“真沒想到，湯樂這樣的大佬級人物也會這麼浪漫。”Ann好奇地問:“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誰跟誰先表白？能不能告訴我，我太想知道了。”

許雲溪眨眨眼，思緒飄散，碎片化的記憶如澎湃潮汐。

——啪啪。

拍手的聲音将許雲溪喚醒，是經理來了。許雲溪中斷與Ann的對話，拿出筆記本電腦。

會議持續了一個小時。

結束後，許雲溪在公司的食堂吃完午飯，遇到了Kaia。

Oubo在本輪校招的時候隻招了她一個應屆生，Kaia是負責帶她熟悉業務的長輩。

Kaia項目多，很忙，經常出差，今天是剛出差回來。

許雲溪從包包裡拿出上次買好的禮物遞給她:“謝謝Kaia姐帶我，小小心意。”

Kaia也不客氣，利落收下，禮盒上寶格麗的logo很顯眼。

兩人坐在茶水間的吧台喝咖啡。

Kaia感慨說:“其實你又何必自己親自來上班實習呢，隻要你願意，我想湯董會為你安排好一切。”

許雲溪淡淡一笑。

Kaia說的沒錯，隻要她願意，她一輩子不工作都可以。

她不缺錢。

湯樂教會了她很多事，包括怎麼賺錢，怎麼投資，怎麼看一個項目有沒有前景，她跟着他炒股，大大小小的收益加起來，現在也有八位數了，還沒算湯樂送她的車子和珠寶等等可以折現的東西。

但是，手心向上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讓自己更優秀，做閃閃發光的自己，肩并肩與湯樂站在一起。

所以她拼命學習，學習一切可以提升自己的東西，起早貪黑，經常早上上完了法語課，下午就練騎術，晚上吃過飯就去培訓班上課，經常忙到深夜才回家。

可即便是這樣，到了這樣的地步，她都覺得自己的進步太慢太慢了。

許雲溪對Kaia說:“Kaia姐，我喜歡這行，我想繼續往上走，你作為過來人，可以指點指點我嗎？”

“很簡單。”Kaia吸了口咖啡，比劃出三根手指:“學曆，人脈，資曆。”

“你現在是香港大學本科畢業，這個學曆在金融這一行根本不夠看，想往上走，學曆得繼續鍍金。”

“剩下兩點沒什麼好說的，想要拉項目，你得培養自己的人脈和資曆，憑本事吃飯。”

Kaia站起身拍了拍許雲溪的肩膀:“你還年輕，奮鬥正當時，我看好你，沒準以後姐還得求你辦事。”

一開始知道湯樂的女人要來這裡上班的時候她是鄙夷的，還以為是金絲雀出來找樂子。

沒想到許雲溪完全不一樣，工作認真，勤懇，好學，情緒穩定，親和力十足，從來沒有仗勢欺人。

是腳踏實地認真做事的人。

“Kaia姐說笑了，工作上我還有許多不懂的，日後要麻煩你的地方多得是。”

“好說。”Kaia拎起自己的包包:“走了，出差去趟上海。”

“好。”

作為實習生，許雲溪的工作大部分時間都一樣。

投行實習三件套，搜憑、流水、函證。

她從下午開始忙，抽取會計憑證檢驗交易是否真實，滿箱的憑證，還得要拍照留痕，忙忙碌碌搞到了下班時間，還有一堆沒有完成的。

于是給Ovia打了電話，告知她不用準備她的晚飯。

下班後在公司附近的茶餐廳對付一頓，許雲溪又回到公司繼續忙，一直到了晚上十點，整個部門的人都走光了，正拿手機拍照存檔的時候，突然有個電話打了進來。

号碼顯示的主人有些陌生。

記憶中，這個号碼兩年沒有響過了。

“喂。”

“雲溪？我是黎博裕。”

“嗯，我知道。”

“不知道你現在有空嗎，我想送你一個小禮物。”

許雲溪看了看自己手邊的資料，還有很多沒有完成。

“我現在在加班，不是很方便。你想送我什麼呢？”

黎博裕急切的聲音傳來:“十點多了還在加班嗎？你吃飯沒有，我去找你。”

“傍晚吃了的，今天有點忙。”

“傍晚吃了現在肯定餓了，我給你帶宵夜，等我。”

不等許雲溪說什麼，黎博裕已經把電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