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冰香,湯振海的第六個情人,俗稱六奶。
湯振海年輕的時候,曾在飯局上飲酒過量導緻胃出血,常冰香就是他當時的護理醫生。
她年輕貌美,又對病重的湯振海照顧有加,一來二去兩個人就搞上了,還有了孩子。
白曼語知道這件事後曾經大鬧一場,無果。
漸漸七奶上位,白曼語又将槍頭對準了七奶,常冰香做低伏小隐匿鋒芒,一直陪在湯振海的身邊直到現在。
何家炳說出自己的推測:“湯紹鈞無緣無故忽然去追孟依楠,感覺像是常冰香在背後出謀劃策。”
湯樂将雪茄擱在煙灰缸旁邊,嗤笑:“湯紹鈞落敗失勢,想找冤大頭,常冰香擔心我把她兒子那份也吃了,所以趕緊把他從非洲叫回來。”
何家炳略顯着急:“湯紹鈞現在追孟依楠追的這麼緊,萬一他們真成了,豈不是對您有很大威脅?”
湯樂毫不在意,擡眉,看着何家炳:“孟依楠不傻。”
于她而言,湯紹鈞一沒實權,二沒資本,不足為懼,孟依楠是聰明人,她知道什麼是最優選擇。
“那要不要趕緊把湯紹鈞弄回非洲?”何家炳問。
湯樂不疾不徐站起身朝樓梯過去,語氣沉穩:“不急,先盯着他,看看想耍什麼花樣。”
“好。”
上到主卧,推開虛掩的門。
角落的線香正在燃燒,越南芽莊的淡淡韻味甘甜又有穿透力,清氣爽朗。
靠近窗台的貴妃椅上,穿着白色吊帶真絲睡裙的許雲溪趴卧在那兒,眼睛眯着,手上握着的手機屏幕還在發亮。
湯樂輕輕走過去,将手機從她的手裡抽走,工作群有很多消息,通知明天出席峰會。
他上下滑動看了眼,替許雲溪回複一句收到。
還在滴水的黑色長發從許雲溪的肩頭垂落地闆,湯樂拿過她擦到一半的毛巾,将她的發尾提起來重新擦幹。
白皙後頸,暗紅色的吻痕清晰可見,交錯布置在她光滑的薄背。
湯樂的長指緩慢遊走,指腹微微施壓了點力道,吻痕瞬間在皮膚上起伏回彈,淤血散開。
許雲溪迷蒙睜眼,鼻尖嗅到熟悉的冷冽雪松味,陰影從頂端投射下來,是湯樂把頂光擋住了。
她擦了擦眼角,嘟囔道:“怎麼了?”
湯樂握着她的肩讓她起身,揉了揉她的小臉。
“你睡着了。”
許雲溪坐直腰,混沌的思緒如霧散開。方才她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打算吹幹頭發的時候手機響了,她顧着回複信息沒有理,後續估計是太困,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湯樂将吹風機拿過來坐在她旁邊,攏起她的發尾開始吹。
寬厚的手掌從她的頭頂往下,五指岔開她的發梢。
“不吹幹頭發就睡覺,容易頭痛。”
許雲溪轉身抱住他的腰,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在外人眼裡,湯樂陰晴不定,是殺伐果斷的金融圈大佬,但在許雲溪的心裡,他一直是她最溫暖的依靠。
跟在他身邊似乎可以什麼都不管。
而事實也是如此。
他供她錦衣玉食,處處關愛,像照顧孩子一樣照顧她。
她想:這世界上應該沒有什麼事能讓她離開他。
許雲溪從他的懷裡擡眼,湯樂依舊穿着今日的衣服,敞開的領口透出雪茄的煙氣味。
她皺起鼻子,非常嫌棄:“你怎麼還不洗澡?”
湯樂放下用完的吹風機,低頭在她的下唇咬了一口,喃了一句:“和阿炳談了點公事,還沒來得及。”
——鈴鈴。
湯樂的手機響起,在他把手機拿出來的那一瞬間,許雲溪瞄了一眼。
備注是:爸
湯樂沒接,而是将許雲溪打橫抱起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睡吧,不用等我。”
他輕輕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轉身離開了卧室。
許雲溪目光怔怔。
看到湯樂一邊走一邊接聽電話。
卧室門被他關閉,他淺淡的嗓音逐漸模糊。
對于湯樂的爸媽,許雲溪沒有任何的人物概念,因為湯樂從沒有在她面前提及過。
她拉緊被子,雙目失神的看着天花闆。
湯樂接二連三地避開她聽電話,為什麼?
是要和他爸談什麼商業機密不方便她在場嗎?
許雲溪心中揣着事睡不着,輾轉反側了會兒,猛地想起黎送給她的唱片還放在包包裡。
她趕緊下床把唱片找了出來。
湯樂占有欲那麼強,被他看到肯定要多想。但唱片是黎博裕的心意,丢是肯定不能丢的了,找個地方把它放好吧。
于是她來到專門放置禮物的置物間,湯樂送她的玫瑰兔被歸置在房間的中央,裝在極度透明的玻璃格子裡。四下看了看,許雲溪找了處放置珠寶的抽格将唱片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