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ia和Ann聽到這句話之後動作都停了下來,不約而同地望向許雲溪。
許雲溪秀眉微蹙。
透過雪紗門簾,隐約可以看到裡面的環形沙發上坐了一圈女人,大概七八個。
此時又有人說話了。
“應該是喜歡她夠聽話吧,湯樂這種大佬級别的男人,根本不需要女人的經濟價值,估計是圖她嘴甜會說話,情緒價值給到位。或者床上合拍,什麼都能玩,男人嘛,最吃這一套了。”
“雖然但是,情緒價值這種東西多簡單,随便動動嘴皮子就行了。”
“是啊,我覺得應該就是她夠聽話吧,貧困縣來的大陸妹,有機會和金融大佬糾纏,不聽話怎麼行。”
“對了對了,圈裡不是還有人把自己的情人送給别人睡嗎,你說會不會……是吧?”
“不至于,湯樂都到這個地位了,他還要用情人去巴結誰?沒這個必要,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怎麼知道她的出身的?”
“這種事,随便查查都知道啦。”
“……”
許雲溪冰冷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Ann挪近門簾往裡看了眼,對着許雲溪說:“還記得我跟你說,我以前的投資經理倒追過湯樂嗎。”
Ann指着沙發上左數第二位,栗色頭發的女人。
“說話的這位就是她。”
許雲溪冷笑一聲,步伐從容一邁,秀手将門簾撩起走了進去。
裡面的女人交談忽地被她的行動打斷,全都目光炯炯的看向她。
其中有人還沒反應過來,對許雲溪呵斥一聲:“你誰啊你,怎麼進來的?”
許雲溪迎着她們怪異又心虛的眼神一步一步上前,站定,潋滟的眼睛掃過這裡的每一個人。
八九個生面孔的女人坐在一起。
其中有個齊肩短發的熟面孔映入許雲溪的眼簾。
她皺起眉心。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很神奇,可以清晰的分辨出誰對她有敵意,包括覺察出平靜水面下的不對勁。
例如此時,孟依楠明明什麼都沒做,氣質沉穩的翹腳而坐,就連剛才談話裡也沒有她的聲音。
可她卻感覺,孟依楠一定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我是誰你不認識嗎?”許雲溪輕笑一聲,身材高挑的她在陽光的投影下,黑壓壓的影子罩在了她們的頭頂。
“你們剛才不是在說我說的很熱鬧嗎?怎麼會連我都不認識?”
許雲溪漆黑的眼底一片沉郁,像極了湯樂生氣時候的樣子。
她的目光對上栗色頭發的女人。
“剛剛你不是還說我是大陸妹嗎?”
整個包廂的氣氛一下降至冰點,雖然這些女人打心底裡看不起許雲溪,也妒忌許雲溪,但說壞話被正主聽到,怎麼都逃不過心虛,于是乎,所有人在這一瞬間全都鴉雀無聲。
栗發女人不服被許雲溪壓一頭,嗆聲回去:“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許雲溪眯了眯眼,危險的弧光在瞳仁裡集聚,她端着雙手:“就算我出身差那又怎麼樣?你明知道湯樂有女朋友你還去追他,你想幹什麼,想做情人?能要點臉嗎?”
栗發女人臉色憋得通紅,立即朝Ann看去,Ann不甘示弱,直挺挺站在許雲溪的身後,回嗆她:“你的确是倒追過湯樂啊,隻是他沒理你而已。”
Kaia神情嚴肅的站在一旁,不由自主地望向孟依楠,隻見她靜靜端坐,面無表情。
栗發女人沒想到會被提及這事,一時猝不及防,激動地站了起來,理智什麼都消失了,直接指着許雲溪的鼻子罵道:“你又算什麼?湯樂有在公共場合承認過你嗎?”
“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湯樂有承認過你是他的女朋友嗎?”
“沒有嗎?”許雲溪語氣平靜,舉手投足都非常沉穩,優雅又自若,她輕飄飄地說:“在香港,誰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
這時,一直不出聲的其他人壓低聲音不忿開口了。
“我不知道啊,我們都不知道。”
許雲溪看着她們一張張空口說謊話的臉,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惡心。
都是一些妒忌到發瘋的長舌婦而已。
烏合之衆。
她嘲諷道:“你們和湯樂都不是同階層的人,他私下對我如何,又何需向你們交代,你他媽的算老幾?”
“我跟你們非親非故無冤無仇,卻如此非議我,可真像一隻隻酸溜溜的老鼠。”
栗發女人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等着看她的反應,一時之間面子有些挂不住,她吼道:“你有沒有素質!”
許雲溪真的是要被氣笑了。
她在背地裡說人壞話被當衆揭穿,現在居然反口說她沒素質。
許雲溪抄起茶桌上的高腳杯,直接将褐色的起泡酒潑向栗發女人,酒水瞬間在她的面前炸開了花,氲濕了她的臉,衣襟和頭發上都濕漉漉一片。
栗發女人不可置信地瞪着許雲溪,尖叫着:“神經病吧你,你幹什麼!”
許雲溪嗤笑看她:“你嘴巴這麼臭,不得洗洗嗎?”
栗發女人後牙緊咬,再也憋不住,上前兩步對着許雲溪擡起手像是要打她。
許雲溪沉靜自若,嗓音沉冷,一如湯樂以往威脅的口吻,像極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