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體符清站在她的旁邊，聽她泣不成聲地和養母打着電話。

“我不知道……媽媽，你快來……”

符清折返，現實裡的她，正安安靜靜地躺在手術台上，面容蒼白。

再睜眼。

她沒有睜眼了。

現實裡真正的符清，死在了開向醫院的救護車上。

……

連她的妹妹都出現了，所有的細節都和她所經曆的一模一樣。

“所以說……這份死亡回放，是我的死亡回放？”符清說出的話，和她的心相揪，亂作一團，“我早就死了，你們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是。]

符清心心念念的、支撐她完成任務的精神支柱在這一刻崩塌了。

她的世界裡，再無“回家”二字。

“你們一直瞞着我，把我當成幫你們拯救世界的工具？”

[宿主冷靜，你不是工具，在我們眼中，你是主角。]

“主角？”符清冷笑，眼波酸澀滾動，她肩膀發顫，熱淚徒然滾落，“哪門子的主角會一直受傷，還被耍得團團轉？

“你之前說，淩寂洵入魔才會開啟黑化值，可現在呢，極意鈴可以控制他，他早就入了魔，我怎麼救？”

[數據會有延遲，或許問題出于我們，我們沒有及時更新數據。]

“你們覺得我信嗎？”

符清反問，小魚嗆得無言。

“還有原主，我不信她一個大活人莫名其妙就消失得魂魄也不剩了，這個世界的設定這麼神奇，她就沒有可能複活重生麼？”

[宿主，這個說來話長……]

符清話鋒一轉：“如果我死了，她是不是就能回來了？”

女聲沉默，符清也覺是自己情緒過激，抿了抿唇斂起聲。

瞞她的是系統，不是她的小魚。

“抱歉……我太傷心了。”

[她回不來了。]

小魚寬慰的話語中，摻雜了一絲悲痛。

[宿主，我很高興我能被選中成為你的系統，我不希望你死。]

符清動容：“……”

[宿主别擔心，待塵埃落定後，我會幫你……]

模糊的警報聲貫穿符清耳膜，小魚的話被破中斷。

符清兩指搓揉着垂下的烏發，在聽到不屬于她這個緯度的警報聲時眸光一閃。

“你有些怪。”

符清從悲傷中回過神，語調輕緩。

“從我穿過來，你就一直幫我。

“不限于人物名字、攻法技巧，你總是不厭其煩地告訴我正确答案，你甚至清楚原主過去的一切。

“即使你不說，你也會在行動上救我，你幫我的次數，遠比辛岚、塗淵他們幫我的次數加起來還要多。

“小魚，沒有哪個穿越者的系統會像你這樣做到事無巨細的。”

警報聲還在繼續，愈來愈弱。

“你到底是誰？辛岚？作者？”

符清最後一句發問，正中靶心，亦是她真真正正想問的話。

“還是原主，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