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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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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這時,顧劍聲從門外走來,他受了一些外傷,衣衫有些淩亂,他戴上了嶄新的面具,遮住了臉頰的魔種圖騰,面容依舊冷峻。

“宮主。”

白乘風到底沒忍心打下去,于是順勢撤去了劍意。

“師兄回來了。”

顧劍聲看了鐘離淨一眼,又看向在座衆人,回道:“方才有人送來消息,昨夜,天道院院長蕭雲鶴與玄幽古教餘孽宋五在鬼窟外數百裡大戰一夜,似乎是找到了魔神蹤迹。”

許是不該在這種時候回禀這樣的消息,衆人聞言無不驚愕,鐘離淨臉上也有過一瞬驚詫。

“老院長如何了?”

見他着急,顧劍聲又看了眼白乘風,垂眸應道:“蕭雲鶴重傷宋五,但鬼窟派人救走了宋五。當時二人鬥法引來不少妖魔道散修,想來消息送回九曜宮時,妖魔道那邊已傳開了。蕭雲鶴還放下狠話,說……”

他難得會有支吾的時候,白乘風問:“他說什麼了?”

顧劍聲看向他道:“據說,蕭雲鶴驚動鬼窟後,離開前曾當衆警告鬼窟來人,鬼窟與魔神為伍,便是與道盟為敵,不日後,道盟與七大上宗會讨伐鬼窟,清剿玄幽古教。”

白乘風身上的劍意忽而勃發,向來和煦的春風染上怒火,春風之威竟也叫人噤若寒蟬。

天道院代院長發出的召集令,他們可以不在意,但天道院老院長蕭雲鶴親口所言,在道盟威望卻極大,有他牽頭,讨伐鬼窟自能順利,但偏偏是在讨伐極樂宮的時候……

他這是讓道盟騎虎難下!

鐘離淨也有些怔愕,天道院所為和散布消息的羽族都是他一手策劃,但他沒有跟蕭雲鶴傳信,更不知道蕭雲鶴能這麼巧抓到宋五。

不,或許不是巧合。

以蕭雲鶴的性情,或許是聽說天道院所為後故意為之,像是在告訴道盟,天道院還有他。

如今鬼窟已被驚動,若不打,妖魔道白看一場笑話,說不定鬼窟那邊還會先下手為強!

而且若不打,已經尋到魔神蹤迹,幾大上宗這些前輩可以忍,底下的修士們也不能忍。

三千年前被魔神所害的,又何止道盟幾大上宗?

收到這個消息,衆人神色各異,五大上宗幾人都坐不下去了,劍宗長老怔了怔,質問白乘風:“盟主,蕭雲鶴他,他在幹什麼!”

慕長老攥緊鞭子,也氣得咬牙,“還不是仗着上回欠他一份人情,這是在提醒我們還呢!”

在他看來,蕭雲鶴就是這個意思,故意當衆宣揚,魔神他都找到了,你們還不來打嗎?

也不是不能打,畢竟人是他們放出去的,可偏偏是在這種時候,蕭雲鶴就是故意給他們找茬,一定是在報複他們當時放走了魔神!

鐘離淨眨了眨眼,彎唇笑了笑,将靈劍收回劍鞘。

“看來讨伐鬼窟,勢在必行了。”

劍宗長老黑了臉,“盟主!”

他在提醒白乘風早做決斷,無量宗的禅師歎息一聲,雙手合十,“事到如今,若執意先讨伐極樂宮,怕是在道盟中也有不少異議。”

天心宮的玉容長老咬唇道:“那就這麼算了嗎?”

說來道盟對極樂宮的恨,也是真的有恨過,當年老妖王在時,與道盟明裡暗裡鬥了數百年,道盟一直吃虧,道盟不少人都想報仇。

一聲悶哼從鐘離淨身後響起,意識昏沉的白千仞早已熬不住,眼看着就要倒下,離他較近的沈阙一把扶住他,觸手卻陰冷無比。

沈阙本能想縮手,所幸忍住了,“二哥,你怎麼了?”

他一出聲,幾個大乘前輩對了一眼,臉上怒意漸消,齊齊看向白乘風,慕長老索性直言。

“方才鐘離侄兒說過,那孩子,是與魔神勾結吧?白盟主,他也是鬼族人,他身上那魍魉珠,若我沒認錯,應當是鬼窟至寶。”

鐘離淨覺得他這話有些奇怪,幽冷黑眸看向幾人。

白乘風沉默須臾,竟朝白千仞招手,“千仞,過來。”

白千仞反應遲鈍,衆人的話他沒有精力去分辨,卻也是能聽到的,尤其是義父的聲音。

他渙散的血眸忽然亮起來,朝聲源找去,“義父?”

白乘風道:“過來。”

白千仞晃了晃頭,凝神看向前方,見到白乘風後毫不猶豫掙開沈阙的手,踉踉跄跄地走過去,但因步子不穩,突然跪倒在他腳邊。

沈阙想上前攙扶,白乘風卻擺手讓他退下,白千仞自己緩了緩,便跪行至白千仞面前。

“義父,我,我錯了……”

白千仞似乎有些不忍,歎道:“聽你兄長說,你與鬼窟大巫祭勾結,放出魔神,你可認罪?”

白千仞愣愣地擡頭看他。

白乘風等他回話。

鐘離淨便道:“他受魍魉珠反噬侵蝕,元神重傷,如今隻是勉強保持清醒,不能再拖了。”

白乘風擡眼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要為他療傷?”

鐘離淨欲言又止,不知為何,總感覺白乘風有些奇怪,眼神像是無奈,又泛着些許冷。

白千仞面色呆滞,用力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才小心翼翼地捏住白乘風的一片衣擺,癡癡地看他,“義父,我這是,回來了嗎?”

白乘風低頭看他,“是。”

白千仞緩緩眨眼,忽而倒抽一口冷氣,擡手捂住額頭,指縫便溢出了幾縷血光,“好疼!”

那是魍魉珠外溢的陰氣,鐘離淨也顧不上多想,忙道:“我先前隻是勉強封印魍魉珠,如今看來,封印快鎮不住了,但若任由魍魉珠反噬,他恐怕就再也不能清醒過來了。”

這不隻是魍魉珠反噬,還有鬼族人源自血脈的鬼咒,鐘離淨點到為止,白乘風也該明白。

白乘風深深看了鐘離淨一眼,又低頭看去,白千仞疼得面色慘白,鬼紋也已經爬到臉頰上,但他還是小心翼翼地牽着白乘風的衣角,一邊在痛苦喘息中啞聲說道:“都是我的錯,與義父無關,沒有人指使我……”

白乘風頓了頓,擡手按在他發頂,白千仞本能地靠在他手心裡蹭了蹭,像是在汲取暖意。

“義父,好疼,好冷……”

九曜宮的白千仞,在座很多人都認得,不久前出現在天道院時,他還是意氣風發的聖君。

春秋谷的薛谷主心存憐憫,輕歎道:“老身曾見過不少鬼族人,他們鬼化時,便是被血脈本能一點一點吞噬元神,直到最後成為行屍走肉。若盟主不介意,可否讓老身試試為他延緩反噬之痛,如此才好問話。”

慕長老嗤道:“都是鬼族人,他與大巫祭也有些交情,若是能拿他要挾鬼窟也未嘗不可。”

玉清搖聞言皺了皺眉,悄悄看向鐘離淨,她知道白千仞是鬼窟少主,但鐘離淨卻沒說。

白乘風也沒有應話,隻是擡手抹去白千仞雙腕上的束縛,白千仞呆了呆,雙手拉住白乘風的衣擺,血眸中似乎恢複了幾分神智。

“義父,是你嗎?”

白乘風點頭,“嗯。”

鐘離淨見狀皺了皺眉。

白乘風揉了揉白千仞發頂,“當年帶你回九曜宮時,你才不到六歲,一眨眼都這麼大了。”

白千仞不知聽懂沒有,自顧自将額頭抵在他腿上,啞聲哭訴:“義父,我好疼,好累……”

白乘風道:“已經回到九曜宮了,累了就睡吧。”

白千仞遲鈍地點下頭,随即發頂上有春風般溫暖的靈力緩緩傳來,撫慰他的滿身傷痕。

“義父?”

鐘離淨看他出手,以為他是要鎮壓魍魉珠,便隻是站在一側,沈阙也不由放輕了呼吸。

白千仞臉上的痛苦之色慢慢褪去,僅僅是不那麼疼了,他慘白的臉上便露出愉悅的神情,抓緊白乘風的衣擺,“義父,不疼了……”

白乘風低頭看着他逐漸安甯的面容,眸光閃動。

白千仞血眸愣愣的,靠在白乘風膝邊喃喃道:“義父,我錯了,你以後能不能别不理我?”

白乘風手下微頓,“好。”

他不再與白千仞多說,輕輕拍了拍他發頂,輕聲道:“睡吧,睡着了,以後就不會疼了。”

白千仞反應還是有些慢的,愣了一下才笑了,靠在他腿邊,“我乖乖的,義父别生氣。”

白乘風垂眸與他對視,“睡吧。”

許是沉浸在被原諒的歡喜中,在白乘風面前想向來聽話的白千仞果真閉上雙眼,有溫暖春風在,這次閉眼,竟不再有猙獰惡鬼。

“義父,我不想再做噩夢了……”

“嗯。”

白乘風嗓音微沉,語氣溫和,“以後也不會有噩夢了。”

白千仞笑了笑,聲音慢慢變小,最後便如夢呓一般。

“謝謝義父,兒子先睡一覺,義,義父要保重身體。”

白乘風看着他道:“好。”

得到他的回應後,又等了一陣,白千仞白逐漸睡熟,蒼白的唇邊還一直挂着滿足的笑意。

鐘離淨靜靜看着,别開臉去。

正因白乘風的一次次縱容,白千仞才會一步步走錯,他向來就不認為白乘風會教兒子。

誠然,在場衆人本無意看白乘風父慈子孝,劍宗長老已有些不耐煩,正欲開口,便見白乘風五指輕握,掌下睡顔安甯的白千仞還未有任何察覺,便已在春風中化為飛灰。

不過短短刹那,原本還好好靠在白乘風腳邊睡着的九曜宮二聖君,連元神也沒能殘存。

隻餘那枚作祟的魍魉珠,在白乘風手中黯淡無光。

原來,春風亦可殺人于無形。

前一刻還算溫馨的大殿,這一刻安靜得有些可怕。

許多雙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白乘風,而眼看着白千仞身隕道消,鐘離淨才驚覺發生了什麼,幽黑雙目睜大,慢慢回頭看向白乘風。

沈阙臉上也滿是震驚,“義,義父,二哥他,他……”

白乘風閉眼搖頭,長歎一聲,再睜眼時,面色依舊溫和,或許也多了幾分道盟盟主的威嚴。

“白千仞勾結魔神,害人害己,今日本座清理門戶,以此為證,九曜宮與魔神不死不休。”

白乘風話音一頓,看向鐘離淨,眼底比往日都要平靜,還帶着幾分鐘離淨看不懂的情緒。

“如蕭雲鶴所願,今日之事,便到此為止,待天道院來人,再一同商議讨伐鬼窟事宜。”

他分明沒有提到鐘離淨一個字,鐘離淨卻頭一次覺得,在他的目光下,自己竟喘不過氣。

他怔了怔,看向白乘風腳邊,那裡隻剩一身鬥篷。

那是鐘離淨見白千仞一身傷,才給他披上遮掩的。

而今除了這鬥篷,白千仞的存在被抹殺得一幹二淨。

就好像,他從未回過九曜宮,也從未存在于這世上。

九曜宮的春風,寒徹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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