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再次睜開眼睛,為何我仍能活下來?
在側翻碾壓慘烈的車廂裡,父親早已趴在方向盤上,生死不明,而瀕死下的母親也看到了它。
它裂開嘴,“來吧來吧!就是這個表情!哈哈哈哈!”邊笑着,邊轉頭問丹恒,“喜歡嗎?我的見面禮~”
“滾開!”坐在副駕駛的母親用力扭轉身體,手臂用力向它伸去,想抓住它。
它看着伸過來的手臂,輕輕一擰。
隻能聽見“嘎吱嘎吱”的聲響,手臂像是被擰幹的衣服一樣,扭曲成麻花。
丹恒隻能看到母親慘叫着,卻決絕地爬向它。
丹恒恐懼地瞪大雙眼,俯沖過去,卻穿了過去。
“嘻嘻,抓不着~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它将丹恒困在小角落裡。
丹恒隻能搖搖頭。
它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癫狂咆哮,“哈哈哈哈,你不記得我了!怎麼可以!”
“殺了我,結果忘了我,也是,你現在轉世了,怎麼可能會知道我呢?陛下!”
丹恒眼角止不住留下淚水,“我不懂。你沖我來好了,放過我父母。”
“想的真美。”它冷下臉,雙手用力抓住丹恒的脖子,“都下來陪我好了,陛下。”
被迫仰着頭,丹恒感覺呼吸越來越艱難,眼前模糊一片。
當意識快要消散的時候,脖子上的手卻突然一松。
“咳,咳咳——”丹恒捂住脖子,眯着眼看,“什麼...”
丹恒止住聲,他看到——
血紅一片,一株株曼珠沙華盛放在汽車内。
一隻手穿過車壁,穿透了它的心髒。
“嗬——嗬——”它慢慢轉過頭,驚恐地瞪大眼睛,“是你!”
“啊——” 它低下頭,隻能看見自己胸口的大洞,再擡頭,身體在丹恒眼前消散。
最後隻能看見它怨毒的眼睛。
但自己的眼睛随即被遮住。
冰涼的指尖貼在他臉上,丹恒始終沒看見那個人長什麼樣,隻能聽見他說,“睡一覺吧。”
語氣中盡是溫柔的安慰。
丹恒眨了眨眼,閉上。
那句“你是誰”留在嘴裡,咽了下去。
丹恒在醫院待了好幾個月,才出院。
恍如隔世。
丹恒站在醫院門口,陽光熱辣,但丹恒好像感覺不到。
風吹落樹葉,丹恒接住它,再擡頭,就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站在他對面。
他給丹恒看了看他的名片,“你好,我是一名律師。”
丹恒和律師握了握手,“...你好。”
律師指了指一旁的咖啡廳,“坐下談談吧,我們要挺久時間确認。”
律師看着眼前的身形單薄的少年,一直站着會堅持不住的吧。他想。
走進咖啡廳,律師幫丹恒拉開一張椅子,“請坐吧,孩子。”
“謝謝。”丹恒坐下後,就沉默下來。
律師将文件從包裡拿出來,放到丹恒面前。
然後向服務員揮了揮手,“請給我來一杯拿鐵,加冰,然後再加一杯,嗯...鮮榨橙汁,謝謝。”
丹恒擡起頭看着律師,抿了抿嘴,“謝謝。”
“沒事。”
丹恒一邊看一邊聽律師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