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攥緊杯子,終是問出來口,“我聽人說,父親...是陛下派人...”
丹恒眼睛渙散了下,答道:“是。”
刃“唰”地站了起來,顧不得君臣尊卑,質問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為我的上位鋪路罷了。”
“你我就當從未認識過吧,從此你為臣,我為君。”說完,邊頭也不回地走了。
“站住!”刃還想追上去,卻被丹恒身邊的護衛攔住。
“丹恒——!”刃氣急,眼白都蔓延上紅血絲。
看不到丹恒人影後,護衛将刃放開,“多有得罪,将軍大人。”
說完,便追上丹恒,揚長而去。
說好的,回來就和我解釋清楚的呢,現在這樣子又是什麼意思。
思及此處,刃從回憶中脫離,晦暗的眼神死死盯着丹恒。
是了,他從來都是這樣的,先放手的,先回避的總是他。什麼時候勇于面對了才真的會讓刃吃驚。
刃撩開遮住眼睛的頭發,圍着床轉了一圈,用腳踢了踢角落的行李箱,丹恒出去旅行的時候,他也會跟去。
一輩子也擺脫不了我。刃在心裡想。
刃周圍升起霧氣,一部分順着丹恒的鼻腔進入他體内。
自從丹恒父母車禍離世後,丹恒經常睡不着,刃就會進來迷暈他,中考前幾天,刃有事離開了兩天,丹恒就睡不着了。
夢中有前世罪孽等着你,丹恒,刃看着丹恒,他無知無覺地躺在床上,像一隻精美的人偶。
刃站在床邊,漸漸變得透明,消失。
第二天一早,丹恒從夢中醒來。
大概是大腦的自動保護機制吧,丹恒已經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唯有心悸。
吃完飯後,将昨晚做的學科内容又複習一遍,這樣才算真正将知識記入腦内。
将書放下,丹恒走到窗前,伸展了下身體,随後将旅行需要的物品一一放進行李箱裡。
拉上拉鍊,東西就算是整理好了。
臨走前,将冰箱裡放不住的東西先吃完,最後,在旅行社的大客車到的那一天,将房間裡的電都斷掉,背上包,拉着行李箱,坐地鐵到客運中心。
找到導遊所在的大巴車,将行李放進去。
女人帶這個小蜜蜂,對丹恒說:“這位旅客,請在車上坐一會,等時間到了,就會帶大家去機場。”
丹恒點點頭,背着包坐到了大巴車前排靠窗的位置。
車上已經有了不少人,但因為大家都不熟,就都安靜地坐在位置上。
将包挂在前面椅背的挂鈎上,丹恒先把暈車貼貼在耳朵後面,有備無患。
等了一會,導遊上了車,一個個名字點過去後,對司機說:“好了,走吧。”
丹恒看了看車,五十七座的車,隻坐了一半多,當時報的是一個三十人的團,這樣隊伍數量剛剛好,導遊也管的過來。
車慢慢行駛出客運中心,導遊打開小蜜蜂,“大家好,我是本次甯州五天遊的導遊,你們可以叫我劉姐。我們走的是春紫大的路線,春城一天,紫城兩天,大研兩天。待會我們就會坐飛機直達昆市。詳細的行程待會發到群裡。”
劉姐又講了些注意事項後,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上。
丹恒翻了翻群聊,将劉姐發出來的圖片都保存到相冊裡,随後閉上眼靠在座椅上休息休息。
大巴車晃晃悠悠開了快半個小時,到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