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場大雪,林時樂站在鞋櫃前犯了難。
白鞋肯定是不行的,黑鞋的話……他盯着自己的黑色羽絨服和黑色運動褲,算了。
傭人見他站在鞋櫃前發呆,上前問道:“林先生,您是要出門嗎?”
林時樂點頭,伸手提出一雙淺灰色的雪地靴放在了地上。
雪地靴比較好穿,他腳一伸,一蹬就穿好了。
收到陳佑安的消息,林時樂全副武裝的開了門。
“樂樂,走吧。”
聽着陳佑安盡顯溫柔的嗓音,看着陳佑安完全偏離他想象的長相,林時樂臉上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
陳佑安和祝淮差不多高,長像溫柔,不帶一點攻擊性。
如果說祝淮是冬日裡的暖陽,那陳佑安就是夏日裡和煦的微風,任誰看了都會短暫心動,如果沒有祝淮的存在陳佑安是林時樂不走心時會考慮的類型。
——中央空調。
陳佑安把手裡香甜軟糯還冒着熱氣的烤紅薯遞給了林時樂:“給,趁熱吃。”
林時樂接過烤紅薯,對半掰開,分了一半給陳佑安,玩笑道:“讓安總破費了。”
陳佑安接過一半烤紅薯,莞爾道:“給我的靈感缪斯花點小錢,不算破費。”
聽着兩人的對話,一旁的傭人上前插了句嘴:“林先生,早點回家,不然先生又該擔心了。”
上次祝淮已經給傭人們打過招呼,之後林時樂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他們不用管,也不用攔着,随他。
雖然大家都知道那是氣話,但沒人敢反駁。
“嗯,知道了。”剛走兩步,林時樂突然回頭補了句,“嗯……對了,我出去玩的這件事就不用給你們家先生報備了,謝謝。”
剛拍了照,正在發信息給祝淮的傭人:“……”
晚了……
在傭人們的注視下兩人驅車趕往了遊樂園,在車上林時樂一本正經的問:“那身為靈感缪斯的我今天需要做些什麼才能幫助到腦袋空空的安總呢?”
“我每一根頭發絲都充滿了智慧好嗎?”陳佑安玩笑着反駁道。
林時樂喝了口水,沉聲道:“那我回家了。”
陳佑安遞了張紙給他,笑着讨好道:“好了,林總,你就發發善心幫幫腦袋空空的我吧。”
驅車到了遊樂園,陳佑安很貼心的先下車幫林時樂打開了車門。
他很自然的幫林時樂整理着衣服,正當林時樂心中變扭時,他冷不丁的來了句:“冷着你,我無所謂,但别把我幹兒子給冷着了。”
“誰是你幹兒子?”林時樂心中的變扭徒然消失,摸着自己的肚子道,“他親爹我不同意。”
“哎,你之前不是說等孩子生下來就認我當幹爹,讓我來養他的嗎!”
陳佑安說的這些話林時樂通通沒印象,為了不暴露自己,他假裝失憶道:“有嗎?”
風很大,他擡手壓低帽檐,将白生生的小臉躲進了圍巾裡:“冷死了,抓緊時間找靈感我們好幹飯。”
“嗯,進去吧。”陳佑安跟在他身後道。
邊走林時樂邊問:“男主角在遊樂園裡都玩了那些項目啊?要是項目太危險,您就另請高明吧。”
“不危險,就旋轉木馬這些兒童項目,即美觀又有氛圍感。”陳佑安問,“你說到時候我安排男女主在旋轉木馬上相遇如何?”
林時樂點頭,但心裡想的卻是有夠土的。
陳佑安寫劇本有一套不說,畫畫也不在話下。
所以林時樂負責開心玩耍,他負責用碳筆記錄。
林時樂坐在一頭安裝着精緻馬鞍的白粉色木馬上,面部肌肉都快笑麻了。
沒人告訴他,給别人找靈感那麼累的QAQ。
“怎麼突然冷臉了?我這次的男主角是活潑開朗的大男孩兒,不是冷面學霸。”
臉都笑僵的林時樂白了陳佑安一眼,很無語的撇了撇嘴,歎氣道:“快畫,我臉都快要笑僵了!”
陳佑安對着林時樂比了個OK的手勢:“最後一分鐘,堅持就是勝利!”
林時樂笑的好看,陳佑安才看了眼腦子裡就自動同步出了一個詞“星眸皓齒”,這個詞大多是拿來形容女子容貌明麗的,但此時此刻他覺得這個詞拿來形容容貌昳麗的男子也不算濫用。
旋轉木馬停下,陳佑安端着杯熱奶茶走向林時樂。
林時樂的臉頰被寒風吹得生疼,泛紅,他開始明白祝淮的良苦用心了。
這臨城的冬天離開了暖氣真活不了,那刮在臉上的分明不是風,是剮人血肉的彎刀。
林時樂喝了口熱奶茶,身上的寒意才勉強被驅散點。
他來回跺着腳問:“畫的如何?給我看看,要是很醜,那再見,最好永遠不見。”
陳佑安打開素描本,笑着問:“你走哪裡學的這些幼稚話,還最好永遠不見嘞。”
林時樂心裡放松的線倏地繃緊,他故作輕松的拍了下陳佑安的肩頭:“你管我哪兒學的。”
“不管你,來看看哥畫的如何。”
林時樂盯着素描本上的畫,寫實風,雖然沒什麼藝術創新,但每一筆都恰到好處,也算是将他的美貌一比一……不對!
他問:“我鼻梁上的那顆痣你怎麼沒畫?”
陳佑安一愣,無所謂的道:“你那顆痣本來就是你後來紋上去了,有什麼好畫的?”
林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