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淮把沾了汁水的紙巾扔進了垃圾桶,對着祝序河高舉紅酒杯:“二伯,寶刀未老啊。”
他輕抿了口紅酒,就聽祝序河慌不擇路的解釋道:“我那是約她談工作,我們公司的新産品不是在找代言人麼,有人極力推薦她,我身為公司副總不得親自下場把把關?”
說完祝序河尬笑了幾聲,眼神慌亂的朝旁邊瞟去。
聽見祝序河為了維持自己的寵妻人設連代言這種謊話都扯出來了,祝淮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嗯,我也聽莉莉說了,你們是……是後天簽約對嗎?”
祝淮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搖晃着手裡的紅酒杯,矜貴又不失優雅,一副勝券在握的勝利者模樣。
祝序河口中的那個代言要是祝淮沒記錯的話早就落到了鄒莉莉對家手裡,既然祝序河劍走偏鋒,如此解釋,那他不得抓緊機會好好薅一次才對得起他這個慷慨大方的二伯嗎?
祝序河一聽,知道自己這是被祝淮這小兔崽子給算計了。但現在别無他法,他隻能硬着頭皮點頭同意。
“嗯,是的,後天簽約。”
祝淮笑着:“嗯,那……後天見,二伯。”
雖然知道祝淮肯定不會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麼溫和謙遜,但林時樂也沒有意識到祝淮會那麼厲害,短短幾句話就扭轉了不利局面,還為自己公司藝人争取到了這潑天的富貴。
林時樂看着祝序河被祝淮壓的啞口無言隻能乖乖吃癟的模樣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尴尬的捂住脖子:“抱歉,剛剛不小心吃米飯卡着嗓子眼了。”
祝淮遞了杯熱椰奶給他:“我愛人嗓子眼小,卡住了得笑兩聲才能緩解,抱歉,讓各位擔心了。”
林時樂不知道祝淮這麼能接話,一口椰奶下去他差點沒給嗆死。
祝淮拿紙巾輕拭着他的嘴唇,一下又一下的順着他的背:“有那麼好喝?”
林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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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大家坐在一起又變成了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辛婠輕輕撫摸着林時樂的肚子,看上去喜歡的不得了:“預産期是?”
預産期之前醫生有跟林時樂提過一嘴,但他記的不太清了。
他腦海裡模模糊糊還記得一個日期,他不太肯定的說道:“可能是……二月左右……???”
他答的實在草率,辛婠露出了一副沒聽懂的模樣,就在他準備再瞎猜一個較為準确,也較為好接受的時間時,旁邊徒然傳來了一道聲音:“二月二十左右。”
辛婠聽完祝淮的話,茅塞頓開:“那快了,才有三個多月了。”
正在打遊戲的祝澤聽着他們的對話,擡頭問了句:“哥,男孩兒?女孩兒?”
這個問題難不倒林時樂,他自信回答:“男孩兒。”
祝澤追問:“那名字想好了嗎?”
但凡是看過書的都知道肚子裡的寶寶叫什麼名字,林時樂也不例外。但他不能表現出來,畢竟這裡看過書的就他一人。
他掃了眼祝淮:“沒想好。”
辛婠笑着道:“慢慢想,這孩子生下來一定很帥氣。”
“對啊,畢竟小時候的祝淮那可是帥的連大街上的狗看見了都移不開眼。”
“你們說的我都開始期待這個小寶寶的到來了。”
聽着大家的期待,林時樂的心就像是被無數隻從黑暗裡襲來的魔抓奮力撕扯着。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這個寶寶的到來,身為孩子生父的他又何嘗不是呢?
他的心又不是鐵石做的,做不到看着自己的孩子喊别人爹爹,也做不到讓自己的孩子有人生,沒人養。
他對“養”的認知是愛意、是陪伴、是傾聽、是包容、是底氣,不是給錢就行。
他一想到肚子裡這個被所有人期待的孩子出生後會患上嚴重自閉症,他剛剛被魔抓奮力撕扯的心就從中間一整個裂開了,悶悶的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