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覺得我信嗎？”宋環水笑，“之前你跟師父鬧不喝寺裡那苦茶，還不喝水，喲喲，你不是忘了吧！”最後的幾句都帶了幾分嘲笑。

鳳悠有一點不好意思，笑着說：“那不還小嗎？不懂事。”

“那我給你直接從雨鍊裡到一杯 。”宋環水跟他開玩笑。

“诶。”鳳悠驚訝，“你怎麼這麼惡毒！”

“哈哈！真是的，京城有幾天沒下雨了，雨鍊裡的水都幹了。”宋環水笑。

“好吧，謝謝你不讓我喝雨鍊裡的水。”鳳悠道謝。

宋環水不知道該怎麼說。

然後說：“我也可以給你往池塘裡弄點水。”

“我得罪你了?”鳳悠不可置信。

“我哪會這麼對你！”宋環水端過茶壺，給他倒茶。

鳳悠抿了一口茶。

“感覺環水的茶有讓人靜下心來的能力。”鳳悠嘴角不由得勾起，在宋環水身邊，總是那麼安心。

宋環水坐下，也給自己到了一杯。

“天越來越暖和了。”宋環水向外看着，眼裡有着希望。

“就怕乍暖還寒啊。”鳳悠卻是刮了一下茶沫子。

“你怎麼這麼悲觀。”宋環水滿臉無奈的看了看鳳悠。

“畢竟啊！我是第一受害人。”鳳悠托着自己的下巴。

“哪有，你在一步就登帝了。”宋環水笑他。

“哈哈，看看，你也這麼說。”鳳悠明明咧嘴笑，卻比哭還難看。

宋環水一歪頭，冷眼看着他。

鳳悠特别委屈：“環水，就算全天下人都認為我有野心想當皇帝，但我是你師兄，他們不了解我，你還不了解我嗎？”說着，他就要去碰宋環水的臉頰。

宋環水擋住了他，很溫柔，很平靜，沒有生氣和惡心，那麼平靜。

“雖然是師兄，但我與鳳悠丞相并沒有過命的交情，而且我确實有幾年沒有與師兄見面了，不清楚師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宋環水很冷靜，嘴角依舊挂着得體的笑。

鳳悠的臉徹底冷了，大抵他的心也冷了。

“是我把這份情意想的太厚。”鳳悠眼神裡也難免落寞。他也給自己帶了得體的面具，隻是及時沒反應過來，帶慢了。

“如果師兄需要幫助，我還是願意幫忙的，但這不妨礙我并不相信師兄你。”宋環水說。

“那，我就不在這裡惹你擔心了，就先告辭。”鳳悠起身，要走。

宋環水自然起身送他，鳳悠臨走前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那如果是季夙箐呢，如果别人說季夙箐有野心呢？他也想登帝呢？”鳳悠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宋環水的眼睛，有能力的人，可以通過瞳孔判斷一個人是否在說謊。

宋環水也知道自己騙不了他，就直接說：“箐哥哥是君子。”

所以，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季夙箐不會這麼做，這麼做肯定是為了理國的百姓。

有對比就有傷害。

但鳳悠有點累了，什麼也不想說。

鳳悠離開了。

宋環水感覺胸口悶悶的不知道這是鳳悠的情緒還是自己的。

他想想，曾經那個人和他一起去掃大街，一起去發粥，有一點模糊了，但感覺那時候很單純，很開心，也沒有什麼野心利益。不過，他這次來也沒有壞心眼，絕對不會來害他的。

他感覺就是空空的，他好像不小心弄傷了一個會對他好的人。

而那邊鳳悠有一點失控。

記得當年發大水，不見宋環水，他那麼捉急，直往溢水邊跑，他打撈上一個冰冷的身體。

他失魂落魄的走下山，剛下山，一屁股就做到一塊石頭上，掏出煙鬥，又在自己懷裡掏了掏，然後看看自己的袖子，無奈一些，用兩根手指夾住煙鬥，無奈。

一個人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是一個男人，他就問：“兄弟，有火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