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原本要伸手去扯下楚梵的手,伸得更快了。
卻見楚梵不着痕迹地躲過,又抱得死緊,她的力氣根本拉不住!
楚梵反而又把臉埋在璃月的頸間,随之又抽抽搭搭地說:
“阿月...我好難過啊...阿月.......”
“你怎麼就不喜歡我.......”
又聽見他說着沒有條理的話,“阿月,我送你月影花,便是因為我不想與你做友人,我想做你的...夫君......”
同樣聽到這話的沈瀾之更是氣得狠了,“我看你是活膩了!”
他想要伸手将楚梵推開,更想将他的爪子剁了,可還是看向璃月,“阿月,你看他,可不就是活脫脫的狐狸精樣!”
“他就是看準了你會因此産生愧疚,才會肆無忌憚!”
楚梵不語,隻是抱住璃月腰間的手收得更緊了。
璃月手中拉扯他手的動作頓了頓,轉為上移一鼓作氣推在楚梵身上。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推在楚梵胸膛處的那瞬間,楚梵摟緊她腰的手好似松了松,整個人像是被她的力道推開了一般。
楚梵整個人往後仰,
璃月趕緊伸手扶住楚梵,卻往後退了退,确保不會又被他抱住。
這才松了口氣,又看向楚梵的眼睛,“楚大人,你喝醉了。”
“我們帶你回客棧。”
沈瀾之看準時機上前去扯過楚梵,将他拉離遠了璃月幾步,一邊道:“楚大人确實是喝醉了,待在這兒有些不太合适。”
“我們還是先帶你回客棧的好。”
他們才将将把人扶着走出房間。
一直站在一側看着的鸢尾,見他們要将楚梵帶走,連忙攔住道:“兩位大人留步。”
“怎麼?”沈瀾之停下步子,轉過頭來沉聲問道。
鸢尾笑着道:“是這樣的,昨夜這位郎君雖是包了樓。”
“可他.......給的銀子還不夠。”
一聽這話,璃月連忙側過頭看向被沈瀾之扶住後,便人事不省的楚梵。
默了默,才又看向鸢尾道:“還差多少?”
鸢尾按照市價,估算道:“這位郎君來時付了五十兩銀子。”
“若兩位想要帶走他,還得付上一百五十兩。”
一百五十兩!!!
“多少?”
璃月瞪大了眼睛看向鸢尾,重複道:“一百五十兩?”
算下來楚梵一晚上便花了兩百兩!
他們出來這麼久,總共都沒有花掉這麼多銀子。
他怎麼敢的,沒錢也敢包樓!
瞧見璃月的驚詫,鸢尾笑了笑,眸中潋滟着的目光更深,“不錯,兩位若想帶走這位郎君,便要将他未付清的錢補上。”
“否則......”她看向楚梵,眸中閃過一絲深意,“我看這位郎君生得好看,俊美且身形不錯,若兩位将他留在我們憐香居,以身抵債,也未嘗不可。”
以身抵債!!?
“這...這是否有些不太合适......”璃月低聲道。
如今她身上并無這麼多銀子,那些個歸宗宴上的禮品以及聖上賞下的,都在昭月閣。
要替楚梵付清銀錢...她身上沒那麼多銀子。
沈瀾之看向被他扶着的楚梵,眸中的猜忌淡了幾分。
——楚梵出生不高,父母雙亡,并未有别的家底,唯有翰林學士每月所得的月俸。
他在京城時花錢便大手大腳,每每流連花樓便能花掉幾月俸祿。
如今他身上沒錢了,反而合情合理。
這般想着,沈瀾之看向鸢尾,“方才本官問你,這憐香居内可有合歡香。”
“你是如何回的?”
鸢尾不知他為何突然這般問,狐疑着回道:“樓中有位姑娘曾被慕老爺瞧上,帶走時一并将合歡香帶走了,如今樓内并無合歡香,大人為何......”
沈瀾之打斷道:“本官問你,你曾說合歡香乃是禁藥,若要弄得,還得等上些時日。”
“你這話說的便是知曉如何弄得到禁藥,又從何處弄得,是也不是?”
鸢尾不着痕迹地掃過楚梵,又看向沈瀾之,斟酌着道:“倒也不全是。”
“奴家隻是一小小青樓管事,如何能弄得到禁藥......”
沈瀾之見她好似欲言又止,眸中微暗,冷聲道:“你若知曉些許消息,我勸你還是現在說出來的好,否則待本官查出線索來,你若當真知情不報......”
鸢尾不待他繼續說,連忙道:“鸢尾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