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小練劍，幾人早就養成了晨練的習慣，起得最早的是歐陽啟，他和平常一樣，洗漱、晨練、做飯。

做完了一切後，其餘人也接連來了。

他們互相道過早安，吃着早點，交流着一天的計劃，明亮的陽光，溫暖的食物，不斷的笑語，柔軟…安詳…

……

和弟弟妹妹告别後，歐陽啟就來到了昨天約定的地點，而尤莉特已經帶着帷帽站在那兒了。

白紗、白裙、銀絲，随風輕輕飄蕩，葉子沙沙作響，緩緩落下，金光透着縫隙撒在身上，熠熠生輝。

“早安，啟道友。”

“早安，”歐陽啟回道“抱歉，久等了吧。”

“不，是我來早了，給你造成壓力了，抱歉。”尤莉特的言語中顯出幾分歉意。

二人簡單交談了一番，然後向着目的地過去。

……

也是緣分，此地正祭祀神靈，以求風調雨順，降福免災。

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大街小巷歡聲笑語，街道上遊神的隊伍絡繹不絕，人們在街道兩側興奮地觀賞着這場盛事，每個人都滿懷希望，臉上是對未來的無盡期許。

“可以冒昧地問一句嗎？”尤莉特的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和周圍的熱鬧截然相反。

“知無不言。”

“東方的諸位不會擔心嗎？百姓對神明那麼愛戴，萬一有神想要挑起紛争該怎麼辦呢？”

歐陽啟漫不經心地回道:“不會的，除非祂們要與東方為敵，這個後果祂們承擔不起。”

“而且百姓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愛戴神——如果有用他們就信仰，如果沒用，換個神拜就行…”

“神獲得了香火，百姓得到了想要的，兩全其美。同時，前輩們為防這種事情的發生，也從很早之前就開始普及一些教育…”

“更何況，如果連本族都無法相信，難道外族難道就能放心依靠了嗎？”

世間神靈多樣，有天生天養的，有因香火供奉誕生的，人類的供奉對祂們也大有益處。

“最重要的是，百姓們也知道不能光靠拜神得到一切，那這樣整日窩在觀中、寺中不就好了。”

尤莉特微微一笑:“說的也是。”

她是真的有毛病吧！

歐陽啟輕瞄一眼尤莉特。

他雖然從小對情感較為淡漠、甚至有些不解，但對其變化還是敏感的。在尤莉特提問時，他敏銳地察覺到她在擔憂百姓和東方，可之後又轉而憂心神族。

矛盾！

善心泛濫！

他無法理解！

不過他也用不着理解就是了。

接下來，二人就如說好的一般專心挑選禮物，時不時也會詢問一些問題，進行交流。

摸摸這個，看看那個，店鋪小攤到處逛。尤莉特也如之前一般，嘴角輕笑，面龐溫和——倒不如說剛才些許的情緒外露十分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