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酒雖隻是說了一部分,卻也足以讓他們了解到這其中的糾葛不淺。
但是念酒對于張謙許和自己起初前來繁都得遭遇卻沒有明說,畢竟眼下并非同盟一派,念酒深知自己的作為目的性太強,一旦被全然知曉,不理解的人隻會覺得他看似尋常和善,但實際上心中功利城府頗深,少不得是唯利是圖。
“但這也不一定是全然如此,畢竟他們也尚不知曉兩位的身份,想必也是為了别的目的,同盟之中比試多少是會有些暗中手腳和暗箱操作,但好在對我們并未太多影響,也許是鋒芒太露招惹眼球。”念酒言語之中也不忘将自己站于一同視角位置考慮,寬慰間讓他們二人且放寬心。
“以我所見,同盟之中無非就是些玩弄暗派,班門弄斧。”大抵如今的徐尚井也瞧不上他們這種私下背地裡面動用機關或是陣法而達到别處目的的虛僞之士,明面上說是天下能人主動參與同盟比試,說着是公平公正一視同仁,到底私下是這番行徑與為人,暗中還收攘錢财買通消息,或又是關系裙帶冗雜糾葛,着實與宗門大派不敢認同。
毒舌歸毒舌,到底他們也不是好欺負,隻是更知曉天下安危為重,也清楚門派之要,對此反倒顯得幾分認真,好在念酒與徐尚井都是清醒之人,幾番交談之間也做好了後續的打算。
但是這不單單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聯系可不淺,“你們的意思是說……其中有人故意從中陷害。”
在念酒與徐尚井交談當中,納蘭淺沫才明白剛剛所出的事情并不簡單,畢竟她剛剛有事沒有觀看比試,一時間也是疏忽了來,原以為是有人恰巧需要幫助請求自己過去,原來也是因為掩人耳目暫且調虎離山。
可是,她那一片好心,沒想到還真的差點讓師兄受騙控制。
“這又是為何呢?我記得我也并未暴露,想必他們是早早知曉了。”納蘭淺沫心中也不免有些傷感。
想來有些細思極恐,或許從他們進入同盟比試之前就知曉了其中彼此的存在,然而還未等如何作為,在背後就有人懂得了他們前來為何,反倒是從中做局。
或許也沒有那麼深,但是也未必就那般簡單。
不過納蘭淺沫還真的不明,她覺得她隐藏的很好,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早早清楚她是宗門當中淩霄法閣的人,因此在啟動陣法之前就将自己引走,如此一來就不會被發現真實的行徑意圖。
可惜今日之事偏偏出了差池,才叫他們都得知了這番行徑。
不過除去他們,納蘭淺沫觀察一番後才斷定估計也沒有人知曉今日的這些情況,他們都是些看比試的,大多都是參與其中,想必還得是掌權者才能從中控制作為,要麼也是幕後之人。
“不止,許是從表面所見也隻有我們幾人知曉,不過從旁見知,此是想必其他人也早早就有預謀,有人在其後高坐觀看,盡是讓衆人如同跳梁小醜般,早不止是有何改變,提前預料。”
隻是當念酒聽聞,反倒是反駁她言,将自己的認知所見一一道明,“就先前的那位張管事看着沒有多大的權勢,卻也能夠那般嚣張,背後想必不是有人這麼簡單,後來在徐尚井比試時所言也是刻意引誘誘導,與對方的道長起沖突後動武,而後與啟動陣法或許也脫不了幹系。”
說到間也想起來了最為容易被忽略過去的事情,“而且我在那處高樓樓閣上也好似看到了一片衣角,想來是有人在暗處早早備好,見時機成熟才無縫銜接開啟陣法,便讓衆人無法察覺,以至于誤導了後來的行徑所為。”念酒所言極是,字字分析間,更是從中得知了些暗中的情形,不知真假卻有所線索。
當徐尚井得知其中的事情還有這等隐情,甚至還是念酒提前替他們預料察覺,若非因結識念酒,相比之下,他們才更是被蒙在鼓裡到如今都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
此番境地之中,徐尚井更是臉色微冷,言語毒舌間冷不到瞥了一眼那處閣樓,似是審視,也是觀察之間,将那靈獸放出幾分,隻是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和胡子嗅了嗅,也察覺到其中的不妥之處。
見那靈獸小鼠目光微紅,也是留影記載複制了一份同盟附近的閣樓地圖,想必也是宗門之中的特殊法子,念酒看了也隻當做沒看見,畢竟是他們的私事不好多問,隻當是沒瞧見不知曉他們要作何。
直到小鼠嗅了嗅又重新縮回哪竹筐裡面睡大覺恢複,徐尚井這才全然信任念酒剛剛的話不假,隻是在看到那片黑色衣角躲入一旁的局勢,心中更加估測再三。
“他能察覺到對方的氣息,下次若是再遇到那人,嗅嗅會再有反應的,此時待我們之後回去宗門,也會告知宗主和諸位長老,想來眼下暫且不會輕舉妄動。”徐尚井解釋間,納蘭淺沫才重新将那竹筐的蓋子蓋好,封閉了些氣息,以免再讓人發覺靈獸嗅嗅的存在。
隻是察覺到主人情緒不對,那靈獸到底犯困還是不願多睡,畢竟關鍵時刻,鼠鼠也知曉要盡力作為。
“是盯上了,我倒不知誰這般大膽。”似是知曉了徐尚井所念,原本看着老實本分有些貪玩的靈寵也因此乘機從那筐中跳出落地,而後順勢在周圍巡查觀察,似乎也就此開展了些暗地之中的查詢,在從嗅覺氣味等蛛絲馬迹方面存下多餘的痕迹,畢竟是人自然不會僞裝的那麼完善。
見此,念酒方才在知曉徐尚井一直帶着這老鼠究竟為何,看來還當真是有用帶着,不過是時候未到,也并未發揮真正用途,像他們所說,隻有回到了宗門,才能真正瞧見可用之處。
暗暗抿唇一笑,覺得那鼠子的确有幾份機敏可愛,但神情上卻看不出有何神态,念酒反倒從中截止言語,轉而換了一番言辭。
“這次暫且擱置,也不必打草驚蛇,隻是還有一番事情,需要兩位一同前往。”
念酒說罷也不等他們二人多問,先行擡手指引方位,而後側身領路帶路,順着那特地尋到的一處僻靜之處,念酒才敢确認這附近不會再有什麼人觀察或是陣法安置,以防萬一再被瞧見他們行徑也不好。
直到到了同一處的地方,就見到剛剛的小厮已經将茶水備好,而且還多上了幾盤糕點,看着似乎也是納蘭淺沫先前愛吃的那些。
徐尚景與納蘭淺沫畢竟是承了情,也理應還之,于是也沒有拒絕而是跟着過來。
到底他們也是想要知曉之後究竟如何作為更好,還想得知些真相。
隻是這同盟到底是在天羅地網之下,縱然是再安全的地方,也難免還是會有人察覺,這或許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總歸不能鑽到地下去商談不是,況且他們才來半日,能夠了解到這些已經不少了。
因此當念酒察覺到有人提前預料這附近的情況,隻是眼簾遮掩着神情間略微一暗,但在稍縱即逝間反而揚起了一抹笑意流淌在眼底,雖不知究竟是誰在背後觀摩,但眼下該說的還是要提前告知,既然有人主動表面蹤迹,自己也就不必那般行事隐蔽。
雖是笑意不達眼底,但似乎除了念酒一眼望就知,這附近究竟是還有誰在場。
當徐尚井當看到那糕點是師妹所好時也知曉其間的不對勁,果不其然是早早備好,看來念酒也的确是刻意引他們過來,而另外的兩位也不知曉其中的細節情形,自然是承然用了些許,倒也不妨礙什麼就是。
而納蘭淺沫到底不介意,更是不拘小節,還是下意識的一看到吃的也不多想,見到是自己喜歡的就上手拿了起來咬了口津津有味嚼巴嚼巴,嗯,味道不錯!真幸福,還得是凡間的東西有滋味!
念酒默然間覺得她太過輕信,而徐尚井隻是無奈搖頭想要将那糕點打下,畢竟一來沒道理,二來也不禮貌。
“吃吧。”這時念酒卻主動出聲。
還未等徐尚井有何異議,納蘭淺沫還一副略顯懵懂的模樣,不知究竟又怎麼了。
“咋啦?”嚼巴嚼巴:“不能吃嗎?”嚼巴嚼巴:“你們怎麼都不吃?”嚼巴嚼巴咽下,“這味道真不錯!”心滿意足渾然不覺,而青提奕與端木上穆也是默默看着,将手中的糕點放下。
“既然能吃,也不會有何下毒。”說來那些人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不過納蘭淺沫是不上心,徐尚井也不知曉這是念酒特地點的,但是就算是提前點的,也不能保證沒有下毒下手的可能性,畢竟是借他人之手。
念酒也清楚,自己多思且算作自己的:“我點的,應該不會有什麼東西。”于是也是擡手拿了一塊淺嘗了一下,味道的确還算可以,如此一來也不必讓旁人再因而感到詫異恐懼就是。
再怎麼說,要死死一塊,念酒也膽子大不介意,況且如今他也敢肯定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借刀殺人。
畢竟自己死了也有卿逸道長和刀行策幫忙收屍,至于青提奕與端木上穆的門派世家也不會輕易罷休,多少還是會有些反應,況且徐尚井和納蘭淺沫的仙宗門派就更不必說了,到底也是修仙宗門當中名列前茅的,宗主長老重點培養的弟子總不能真在同盟出事,要麼追究起來也是不好結束的。
青提奕與端木上穆原不明念酒這突如其來的所言,反倒是徐尚井沉了沉眼神,稍許考慮後還是将師妹手中的糕點給拿了下來,終究沒讓她吃。
念酒知曉徐尚景不是怕自己,而是擔心防不勝防,更何況是在惜的師妹,所以還是以防萬一少吃為妙,也不差那一口的,開啟好好師兄的發言:“要吃等會出去了同盟,我再去别處民間給你買。”
納蘭淺沫略微瞪眼,一時間還沒明白究竟為何,正準備與師兄說道說道力争幾分,就見到坐在對面的兩位正是剛剛與師兄比試時得勝的那人,好像聽聞是叫什麼,端木、上穆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