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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靈绮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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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渡緩緩眨了眨眼,問:“你喜歡這把劍?”

“這劍看起來純粹隻是個擺設,料想也就是煉來玩玩的,比不得你随身的那把。”

裴容與隻笑了笑:“但我喜歡這名字,就算讨個好意頭也值了。”

李渡向來知道他長得好看,卻還是被晃得低了下頭:“……好意頭合該去廟裡求,再不濟去找個會算卦的也成。”

“算卦,”裴容與将這兩個字在舌尖滾了一圈,問,“你會算卦麼?”

李渡:“會的。”

裴容與将垂下來的一縷頭發撥到自己耳後,笑道:“那将來可要麻煩李仙師,為我和我的心上人占一卦姻緣了。”

李渡垂下的眼睫猛然一顫,縱然他在答“會”的時候就已經幾乎料到了接下來的内容,但真真聽到“心上人”三個字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怔愣了一刹。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接這句話,目光飄飄蕩蕩落在自己親手團好端上來的芋泥卷兒上,感覺自己的一顆心也好似被人揉碎了,再又細細卷進了密不透風的酥皮裡。

窗外拍賣台上小錘連敲三下,标示着今日的拍賣會至此落幕。

李渡在清脆的響聲中回過神來,剛想出聲說些什麼,就被裴容與伸手過來握住了指尖。

他右手的指尖在桌上扣得發白,被人十足珍重地捧在溫熱的掌心裡,緩緩地恢複了本來的血色——

外邊忽而傳來兩聲叩門聲。

李渡抿着唇,輕聲說了句“我去應門”,微一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

往日裡沒曾認識到過來客多的好處,此回竟接連兩次靠着這适時響起的叩門聲搭救。

李渡幾步走到門前,決心即使外邊是素來處不好的道門中人,也定要再多和善幾分,溫溫柔柔地把人請出去,以答謝這一番的解圍之恩。

他定了定心神,隔着門開口問道:“門外何人?”

外邊響起個幹淨的女聲,自報家門道:“在下靈绮閣掌門座下大弟子許芸芸,我師父有事相求,可否進門一叙?”

李渡沉吟片刻,對着門外道:“稍等。”

他走回桌前,指着竈間的門對裴容與道:“你先進去躲一躲。”

他們相處這許久,對彼此早便再熟悉不過了,李渡趁他做出回應之前,忙又緊着補了一句。

“别又委委屈屈的樣子,我同靈绮閣沒什麼交情,不曉得他們的态度,要是鬧起來不好收場……就躲一小會兒,我保證等說完事立刻就請他們走。”

裴容與:“你是嫌我……”

“沒有!”李渡眉心一跳,“沒有嫌你,真的。”

他伸手将自己右邊的衣袖捋上去,露出來骨肉勻停的一截小臂:“不肯往後邊躲,那你盤我手上也行。”

蛇妖的目光在門上停頓一刹,他的瞳孔拉成一條細細的金線,被淺碧的眼珠子一襯,顯出一種鋒銳的、非人的姝豔。

但他很快又将視線轉了回來,落在李渡微微凸起來的腕骨上,十足乖巧地變作了條一指來粗的黑蛇,繞着對方的小臂纏了兩圈。

李渡順手摸了他兩下,把衣袖放下來的時候還輕聲說了句:“别偷偷咬我……舔也不行。”

他打開門,看見适才出聲的人,對方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女,眉眼鮮明靈動,長發用一根紅玉簪子端正地束起來,她身後跟着幾個年輕的小弟子,一同對着李渡拱手一禮。

李渡擡手剛要回禮,站在許芸芸身前的男子便先上前一步,也是一禮,道:“在下樊绮心,叨擾了。”

“樊掌門。”

李渡應了一聲,側身讓出了一點地方:“久仰了。我姓李,木子李。有事進來說吧。”

樊绮心并不介意他隻道姓不言名,隻似乎有些好奇,目光在他一身素白的孝衣上停頓片刻,才又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眼神,提步進了隔間。

李渡不在意這樣的打量,更何況樊绮心的目光也并不令人感到不适——他應該真的隻是純粹地好奇。

盤在手腕上的蛇妖卻顯然比李渡更在意,“嘶嘶”地用尖牙蹭了蹭李渡的腕骨,被他隐蔽地伸手進去捏了下尾巴。

說久仰并不全然是客套話,靈绮閣這位樊掌門的名号,李渡确然是早有耳聞的。

靈绮閣本部位于營州,勢力并不很大,道門中卻一直留有它的一份位置。

這世間絕大多數門派都同橫雲一樣,修行己身,參行符咒,但也有些專一朝某個方向修行的,例如藏劍山的聆春劍閣是劍修、杜若谷是醫修,而靈绮閣則專研符印陣法,對煉制靈器也頗有一番研究。

這一代的掌門樊绮心,不過三十出頭,是個相貌清俊的青年,身上的長衫是月白的緞子裁的,紋樣是用銀線細細壓的,行走之間光華流轉,氣度不凡。

靈绮閣本來叫靈起閣,但因為樊绮心天賦卓絕,上一任掌門不但提前傳位,甚至還在大典上做主,用他名字裡的“绮”替了本來的“起”字。

此舉無疑是離經叛道,受人诟病,但靈绮閣的弟子反倒并不如外界那般介意。

天底下做什麼都需要天賦,入道修行也不例外,但靈绮閣對禀賦的看重卻是首屈一指的,創制符印悟的是天道,參的是萬物中的“靈”,足可謂是玄之又玄,這一行裡說是隻憑禀賦也不為過,沒有從娘胎裡帶出來的靈性,再怎樣努力也入不了門。

而如今十三州靈氣日漸衰微,門下弟子的禀賦也一代不如一代,這時候冒出來個禀賦驚人的樊绮心,更何況他還對此道十足癡迷,為人也沒什麼不好,同門的一幹弟子也就自然沒什麼好介意的。

要在靈绮閣修行,便首先要抛卻妒恨。

禀賦是妒不來的,靈性也是恨不來的,這東西玄妙又飄忽,有時候就是看重個莫名奇妙的緣字。

近百年來十三州聲名鵲起、被明月挂南樓奉為上賓的紅豆祖師,據說就真真是一株紅豆修化了人形。

據說靈绮閣的開山祖師是天上谪下來曆劫的仙人,在凡間有個全無禀賦入不得道門的愛人,他等到愛人死後才飛升,飛升之前将愛人贈給他的紅豆果栽在了一座靈山的山腰上。

紅豆在山上養出了靈性,修行的天賦卻才剛夠得上尚可,兩百年前等到過路的高人點化,這才勉勉強強地化了人形。

然而這樣一株平凡的紅豆小妖,卻陰差陽錯承了祖師一身的禀賦和靈性,還未化形時就能自己用垂下來的枝子在地上畫出自創的符印——這是多數人苦苦修行一生都做不到的。

據說紅豆是個眉目明豔的女子,穿着一身比朝陽還明媚的朱紅色的裙子,也許是由開宗祖師種下的緣故,最大的願望是尋個能長相厮守的情郎。

但世人一般不将她作為一個女子來議論,因為她的功績和成就是男兒也難比的。

明月挂南樓每季新出的陣法符印兵器排行,前十裡總有那麼一兩件是從她手裡出來的。所有修習陣法的人,都繞不過她親筆繪的《春綠集》。

他們稱她作“祖師”,跟那位親手種下她的、開山立派後又飛升的掌教真人一樣。

哪怕樊绮心在靈绮閣受此禮遇,也确實是一頂一的才俊,但每個人心裡都清楚,他八成是比不上紅豆祖師的。

樊绮心進了閣間,也不等李渡再開口招呼他們,便開門見山道:“把兩心知讓給我,價格你們随便開,隻要是我靈绮閣能給得起的,絕無二話。”

李渡笑裡含着點歉意,但拒絕的話說出來卻沒什麼猶豫:“若是旁的什麼東西,說讓也就讓了,但兩心知對我來說頗有些意義,就恕不能割愛了。”

樊绮心:“您是天字二号的貴客,但此前也從未拍過紅豆祖師手裡的東西,可能不知道她開的這條件意味着什麼,赈災并非是口頭上說起來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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