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信息素為什麼對A也有誘導作用嗎？”

“是啊。”

“那你現在可以放心了。不隻是對A，你的信息素對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有效。”

季談又沉默了一會兒，直到他發現西糖真的是這樣想的。

“這哪裡算是好消息了？我無非是從對A特攻變成了總攻，好消息就是魅惑能力大提升，變成世界限定魅魔？”

“但這是正常的。如果陶然說的沒錯，那你隻是因為信息素等級太高，導緻對所有人特攻。”西糖在他面前顯示出信息素作用模型。它搭建了幾十種公式，還是在僅有幾種樣本的情況下。

“我試着将所有可能性考慮在内。”它說，“還有一個猜測，來自烏不烨的日記。”

季談看着面闆上簡潔明了的模型設計圖，有點不知作何表情。

不愧是系統？簡直全能型的人才。

“辛苦了……”他咽了咽口水，有點愧疚。西糖在做正事，但他好像的确沒有幫上什麼忙。

“什麼猜測？”

“不客氣，這是我的工作。我知道你忙着亂撩，根本沒空搭理我。”西糖的聲音非常平穩，“但你要記住，每一次你招三惹四的時候，我都在工作。所以請你收斂一點。”

“沒有亂撩吧！”季談愁眉苦臉，莫名有點委屈。

“現在說正事。”西糖果斷終止這個話題，繼續道：“我的猜測是，烏不烨也是信息素等級較高的一類Alpha，并且他的信息素能讓部分Beta感知到，并起到催情的作用。”

“你是說，他也點了魅惑？”

“……可以這樣理解。你的發情期誘導原因的确是赫利花幹粉，但并不全是。早在你和他共處一室，并在他沙發上睡了一覺時，你就已經被誘導發情。隻不過效果不顯著，而且你心很大，并沒往那方面想。”

季談仔細回想當時的場景。雖然他不知道發情期前該是什麼樣子，但他的确餓得發慌，牙癢癢，還想打人……黎晝說發情期的Alpha不好惹，因為會有暴力傾向，還因為體力需求極高而亟需補充營養。

不過，憑什麼隻有他被誘發了？

“事實上。”西糖等他消化完，繼續說道，“烏不烨也被你誘導發情了。但因為醉酒，硬氣不起來，你的信息素反而讓他醒酒了。你離開後，子系統悄悄記錄了他房間的聲音，我才得以推斷出來。”

季談面露難色，對這個信息消化不良。他已經不想問西糖錄音到底是什麼内容，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出來。

“不過，這也是你猜的吧？”他不是很想承認這個猜測是正确的。

“是猜測。”西糖頓了頓，“但如果他也是同樣的情況，他的血就有必要采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今天被你弄得提前發情了，但因為提前時間太早，我也不知道狀況如何。”

“你是說，今天？”季談噎住了。難不成當時他發出奇怪的聲音，是因為發情了？

“不科學啊，我也沒有釋放信息素。不對，我什麼也沒做。”他喊冤道。

西糖沒吭聲。季談的确沒有釋放信息素，但烏不烨的狀态的确不太對勁。

對于信息素，它的了解實在太淺顯。但在資料不足的情況下，它能做的也非常有限。如果沒有被信息素誘導，烏不烨還是提前進入了發情，是之前信息素代謝後的殘餘，還是其他原因……

它也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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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門口外的小巷子，通常是裝垃圾用的。幾個深綠色的垃圾桶豎在那裡，上頭蹲了一隻橘黃色的貓。

季談老遠就看到了這一抹橘色。

雨勢漸小，時不時落下一大顆來，鑽進季談的脖頸處，涼得人一哆嗦。橘貓蹲在垃圾桶蓋上，姿勢優雅。被雨水滴到，它就伸過脖子，舔進毛裡吃幹淨，一點兒也不嫌棄。

季談甩掉傘上的雨珠，走到它面前來。這大橘不躲不閃，反而仰着貓頭，聲音纏綿地“喵”了一聲。然後它跳下垃圾桶，尾巴高高豎起，圍着季談的腿轉了一圈。

“咪咪？”季談喚它。

但貓卻轉過敦實的身體，從腳下一繞，又跳回到垃圾桶蓋上。

嗯？這是嫌棄‘咪咪’這個敷衍的名字嗎？但貓顯然聽不懂他說什麼，它咪咪叫了兩聲，引導着季談來到巷弄深處。

季談猶豫了一下，還是進來了。他在無處下腳的垃圾堆裡，硬生生踩出一條扭曲的道路。

世上本沒有路，路都是人為開辟的。季談不禁有些感歎，他一擡頭，就看見貓飛快地從他眼前竄過，然後穩穩落在一個破爛的紙箱前。

季談三步做兩步跨過去，看到大橘蹲下來，腦袋鑽進紙箱查看，咪咪叫喚個不停。季談還以為它在做檢查，但見它半天沒縮回頭，突然意識到：貓頭是不是卡住了？

他幫忙掰了一下箱子，貓腦袋果然順利拔了出來，他也看到了紙箱裡頭的光景。

一個……小東西……？

他下意識伸出手來，大橘沒有露爪子威脅，反而是圍着他轉圈圈，像是在催促着什麼。

但他手指碰到的小東西卻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季談輕輕戳它的鼻尖，它就伸出濕潤的舌頭來，弱弱地舔了舔。

“是隻約兩個月大的幼犬。”西糖在季談腦子裡做補充。

“等等……”季談抓住圍着自己轉圈圈的貓，掰開它的尾巴根，果然看到了一對貓鈴铛。他的表情古怪起來：“公貓生了個狗？”

季談.exe 停止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