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他确實妥協了，但我也付出了代價。”

“什麼代價？”

“沒什麼，”秦初淺淺一笑，岔開話題，“所以我要多花點他的錢，能讨回來一點是一點。明天一起去逛街？”

見秦初不想透露，杭璇也不再追問，點頭應下。

“好，反正明天星期天，剛好出門走走。”

回到家，洗漱完後，杭璇拿過一旁的香水紙袋，打開盒子，一小瓶淡粉色液體出現在眼前，随之而現的還有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香味。

杭璇取出精緻的瓶子，把噴嘴對準手腕内側輕輕一按，感到些微涼意。兩手手腕湊在一起抹了抹，杭璇湊上前，是一股迷人的芳香。杭璇深深嗅了一口，細細品味。前調是清新的果香，是清新的檸檬，似乎還有黑醋栗，伴着淡淡的玫瑰香，前調消散後，中調的主角緩緩展開，是較前調更為馥郁濃烈的玫瑰香，仿佛讓人置身于陽光下的玫瑰園，玫瑰的香氣之中，一絲茉莉的暗香若隐若現，為中調增添了一抹亮色，花香散去，木質香溫柔襲來，烏木和雪松交織，為柔和的花香帶來了沉穩，豐富了香味的層次。

後調的餘香悠長，使人沉靜。杭璇不禁想起了林煦，他就是這樣的人，一開始覺得冷淡，難以接近，她還有些怕他。但深入接觸後，她發現，林煦雖然話不多，但并非冷漠，反而是個行事随和的人，而且他确實有種魔力，一種讓人信服的魔力，不管發生什麼事，總相信他能解決，這也是她前兩次遇險都沒那麼慌張的原因吧。

香味逐漸消散，回過神的杭璇将香水放在化妝台上，和已有的瓶瓶罐罐擺在一起。林煦把香水遞過來的時候她真的吓了一跳。香水，男生送女生香水代表什麼，杭璇不會不清楚，但是送香水的人是林煦，她就一下拿不準了。好在後來證明自己是多想了，林煦不是這個意思，作為給女生的賠禮，香水确實是一個不太會出錯的選擇。

忽然，那日林煦說的話闖入腦海，他還是單身。

他真的不知道送女生香水會被誤會嗎？

想起同林煦近幾日的相處，杭璇輕哼了一聲，可能是真不知道吧，或者覺得自己坦坦蕩蕩不會讓她誤會。她見過林煦同别人電話裡談工作的樣子，很符合她對律師的刻闆印象，嚴謹認真，一絲不苟，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和私下截然不同。

*

杭璇出門的時候，秦初還在門口換鞋，她便先按下了電梯按鈕。

“來了來了！”秦初斜挎着一個lv的小方包，換好鞋後匆匆走近，和杭璇一同進入電梯。

“嗯？”秦初用力嗅了嗅，而後湊到杭璇身邊，“你換香水了？”

“對，今天換了一個，是昨天林律師送的。”杭璇擡起手腕放至秦初面前，示意她湊近聞聞。

“林煦？”

杭璇的坦然倒讓秦初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她古怪地瞧了杭璇一眼：“你們兩個，真的沒有什麼？”

“真沒有，”杭璇收回手，一臉淡定，“我們就是單純的朋友關系。”

“可是，他送你香水，這非常明顯了吧？”

“我本來也這麼想，還擔心了一下，後來發現是我多想了，之前不是我們一起遇到很多危險嗎，這是林律師的賠禮。”杭璇說着将手腕湊到鼻下，自己也聞了聞，“我還挺喜歡這個味道的。”

“他是這麼說的？”

“嗯。”

“你信了？”

杭璇有些好笑地看向秦初：“當然信啦。”

電梯到達地下停車場，兩人走出電梯。

“你就沒想過這隻是他的借口？”

杭璇點頭：“想過，但是他昨天也是很正常地教我，應該沒别的意思。”

秦初嘴角罕見勾起一抹壞笑，歪頭看向杭璇：“那你對他有沒有意思？”

“我？”

秦初用力點頭：“對，你。”

“當然沒有，學姐你說什麼呢？”杭璇語速急促起來，臉上染了绯紅，“他比我大五歲，還工作了，我們有代溝。”

“代溝？”秦初輕笑，按下車鑰匙将幾步之外的車解鎖，“我也比你大五歲，你和我有代溝嗎？”

“再說了，你這性子，我估計你也看不上和你一樣大的男生，太幼稚了，”秦初拉開車門入座，“林煦挺适合你。”

“林律師太優秀了，他應該喜歡和他一樣出色的女生，不會對我有興趣。”

“誰說的？”秦初轉頭看向副駕駛位上的杭璇，“你也很優秀好嗎？哪兒比不上他了。”

杭璇被誇得不好意思了。

“學姐……”

“好好好，我不說了，”秦初見好就收，“隻是想着你這個年紀談一次挺好的，我大學談了一次，雖然是遇人不淑吧，但是怎麼說呢，長教訓了也是一種成長。”

“所以學姐一直單身是因為這個？”

“那倒不是，他沒有資格再對我的生活有影響，”秦初發動車子，踩下油門，“我昨天不是和你說了嗎？我爸對我妥協了，但我也付出了代價。”

“代價就是保持單身？這算什麼代價？”杭璇問道，滿臉不解。

“代價是我的婚姻。”

車子往上駛出，日光灑入車内，一片明亮。

“我的結婚對象得由我爸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