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忍不住一笑：“當然能，不過我認為我們還是庭前調解協商解決比較好，你說呢？”

“我覺得也是，”杭璇煞有介事地點頭，“畢竟林律師已經給我墊付了醫藥費，又照顧了我兩天，我們就和解吧。”

叮——

二人正要進電梯，卻發現電梯裡不是别人，正是秦初。

三人俱是一驚。

“學姐，這麼巧啊，你回來啦！”

“是的，我剛從家裡回來，你們這是？”

杭璇發現對方視線在林煦身上逡巡，瞬間回憶起之前和秦初的抱怨，面上一紅，急忙從林煦手上拿過包：“那個，剛好學姐在，林律師你就不用送我上去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林煦沒有堅持，向兩位女生道别，看着電梯門緩緩合上。

“你們這是和好了？”秦初狐疑問道，不等杭璇回答又低頭看向杭璇的腳，她剛剛就注意到杭璇進電梯的時候腳有點不對勁，“你腳怎麼了？”

杭璇難為情一笑，點了點頭：“是的，我腳不小心扭了，算是和好的代價吧。”

“聽起來有故事？”

秦初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扶着杭璇走出電梯。

“是有點說來話長。”

“那就待會再說，”秦初把杭璇扶向對門，“我放個東西，馬上來找你。”

秦初放好行李箱進到杭璇家門的時候，杭璇正在吧台旁切檸檬。

秦初把手上拎的橘子放在客廳茶幾上，走近杭璇，剛好看見她往其中一個杯裡放進幾粒冰糖，笑道：“你還是喜歡放糖啊！”

“不放糖太酸了，”杭璇笑着往兩個玻璃杯裡倒入剛燒好的熱水，“我沒有你不怕酸。”

秦初替杭璇把杯子拿到客廳：“知道你喜歡吃橘子，我從家裡給你帶了幾個，我吃過了，很甜。”

“是嗎？我嘗嘗。”杭璇小心在沙發上坐下，傾身從袋子裡拿出一個橘子。

“現在可以說了，你和林煦怎麼回事？”

杭璇低頭一笑，慢慢剝着橘子：“其實是誤會啦，他沒打算教鄭一晨，是我自己想多了。”

“我就知道，”秦初微妙一笑，“那你的腳是怎麼傷的？怎麼今天他送你回來？”

“星期五上完課，我突然想回我爺爺奶奶家，就臨時打車回去了，沒想到他們剛好出門去了鄰省，不在家。本來想回來的，但我奶奶已經給林煦奶奶打好電話讓他來接我去他家吃飯。吃完飯他送我回來，問我最近怎麼了，我們就吵起來了。”說到此處，杭璇有些遲來的難為情。

“吵起來？”秦初愕然，“他居然會和你吵架？”

“其實應該是我和他吵起來了，誰讓他那天一直追問的？”杭璇心虛錯開秦初目光，掰下兩瓣橘子放入口中，“我本來就心情不好，他還一直要問，我就把氣撒他身上了。”

“不錯不錯，”秦初向後靠在沙發上，盈盈一笑，“是該撒他身上，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不過吵架歸吵架，你怎麼會摔了？”

那天夜裡黑暗中突如其來的靠近與禁锢闖入腦海，杭璇後知後覺有些羞澀，掩飾道：“就他硬拉着我要和我說清楚，我當時氣頭上一點也不想和他談，兩個人誰也不讓步，然後就、就這麼摔了。”

看來不止是吵架，秦初心下了然，顧着女孩的面子，面上不顯。

“後來我們就都說開了，算是重歸于好了？應該是這樣。”最後，杭璇對二人當前的狀态簡單總結。

“挺好的，”秦初拿起茶幾上的玻璃杯抿了口，“你以後别像這次一樣多想了，早點和他說開哪有這麼多事？還平白無故内耗了這麼多天。”

杭璇沉吟片刻，而後泛起一絲苦笑，搖頭道：“這次因為是林律師，結果才是好的，下次如果是别人，會怎麼樣就不知道了，以後和人交往的時候還是要保持距離，不是誰都和學姐和林律師一樣的。”

秦初喝水的動作一頓，她明白杭璇在暗示什麼。剛和杭璇相熟的時候她就一直隐隐覺得杭璇有故事，平常在外待人淡淡的，甚至高冷，但私下裡又還算活潑，一看就是從小幸福美滿的姑娘，可看起來她和家裡關系不好。想起自己的過往經曆，那時的秦初出于關心暗中調查了一下。

自己是被戀人背叛，而她，則是被好友背刺，從某種方面來說，她們很像。

“不說這個了，對了學姐，我還有件事和你說，”杭璇長舒了口氣，“我之後要去林律師律所實習一段時間，給他當助理。”

“實習？”秦初差點被嗆，急忙放下水杯，“你去他那實習？你又不是學法的，可以嗎？林煦讓你去的？”

杭璇忙抽了兩張紙巾遞給秦初：“是他們律所另一個律師打電話問我的，林律師事先好像不知道，我本來也和他說我不是法學生，估計不太行，但他說主要是文秘工作，不會太專業，他也會教我，我就答應了。”

“行吧，挺好的，難得有機會去律師實習，你就當去見識一下。”

秦初接過紙巾擦嘴，眸中閃過一絲笑意，襄王有意，隻是不知道這位神女什麼時候才會有心。